在多方的期待下,谢宴青和云若的婚礼终于到来了。
一大早,街头鼓瑟笙箫,热闹非凡。
一列穿着喜庆的迎亲队伍走在了路上,引得路人频频侧目。
谢宴青骑着高头大马,走在了队伍的最前面。
“快看,快看!那是谢小将军。谢小将军去云家迎亲了。”
“今日晴阳高照,确实是个好日子。”
“谢小将军真是一表人才,气宇轩昂。”
“京城人人皆知,谢家男子四十无子方可纳妾。云家女可真有福气。”
“就是,据说谢小将军同那云家女一起在西北长大。谢家不轻易让子孙纳妾,他们之间有青梅竹马的情谊,上头又没有婆母,云家女嫁过去就可以直接做当家主母了。”
“你说错了吧,同谢小将军一起长大,有青梅竹马情谊的人是乐佳郡主。谢小将军是后来才跟着谢将军去的西北。”
“莫要胡言乱语,乐佳郡主同小谢将军和云家姑娘都是挚友。据说此次一品楼愿意承办喜宴就是看在乐佳郡主的份上。”
“就是,谢小将军已经要成亲了。你这般胡言乱语,若是毁了乐佳郡主的名声,小心文信侯府和夷安长公主找你算账。”
“是是是,我方才不该乱说的。”
“听说这一次喜宴由一品楼承办,就连拜堂仪式都在一品楼里举行。”
“还能这样?这种成亲方式可真是闻所未闻。”
“那一会儿不是要把新娘子接到一品楼去?”
“对,今日整个一品楼都被包了下来。只接待参加婚宴的宾客。”
“这个法子该不会是映华县主想出来的吧,先前不管是一品楼,莲香斋还是美食街,不也推出了许多以前从未听说过的东西吗?”
“嗯,确实有可能。”
“你们说,一品楼的喜宴会上些什么菜呢?定会出现许多山珍海味吧。”
“应该是,而且肯定有一些不常见的菜式。”
“好想跟着去长长见识啊。”
“看你那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想要去长见识是假,吃美食还是真吧。”
“呵呵,难道你们不想吗?”
“……”
不远处的一座茶楼上,江苡柔坐在二楼的雅间里,窗口正对着街道的方向。
她手里拿着茶杯,安静地看着迎亲队伍经过。
小韩氏已经被收监,可能是担心江冉受到影响,江晋荣将他送离京城,到鹭州求学。
一夕之间,原本幸福美满的家变得支离破碎。
似乎所有人都离开了,只剩下江苡柔留在原地。
江晋荣的身体大不如从前,江粲和江淮已经很久没有回江府了。
每次江苡柔去寻他们,也总是见不着人。
这些人原本都是可以为她遮风挡雨的依靠,如今要么身陷囹圄,要么变了脸。
江晋荣似是在为后事做打算,除了把江冉送走,还将名下的财产分成了几份。
所有子女,包括江苡宁都有一份。
江晋荣甚至匆匆为江苡柔订了亲,是个五品小官的庶子。
那人今年已经二十有六,至今仍然是白身。
江晋荣说,他已经详细地做了一番调查。那庶子虽然出身和才学都一般,人品却是一流。
江苡柔听着江晋荣的话,心中既觉得悲凉,又觉得好笑。
如果江晋荣真的如他所说的那般为她着想,就不会为她寻个五品小官家的庶子。
还是个二十六都没能考上秀才的废物。
什么人品一流,那是能当饭吃,还是能当银子使?
江苡柔心中委屈,这样的人,以前她看都不会看一眼。
她心中百般不愿,却又不得不从。
生怕惹恼了江晋荣,再也没有人管自己。
江苡柔不知道日后的路该如何走,每日都觉得自己就像是被困在噩梦里,迟迟无法醒来。
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心理,得知谢宴青的婚礼日期,江苡柔在迎亲队伍必经的街上定了一个茶楼的雅间。
鼓瑟笙箫声中,谢宴青骑着一匹白色的骏马,面带笑意。
阳光柔柔地洒在谢宴青身上,他身姿如墨竹般挺拔轩昂,周身都仿若笼着光,恍若天人。
不知道是不是今日成亲的缘故,谢宴青原本冷清的眉眼变得温和了些许,不见往日的疏离。
江苡柔拿着杯子的手指骤然缩紧,脸色变得煞白。
脑中又浮现当年谢宴青要离开京城去西北时,她去找他的情形。
当时谢宴青在她面前抽出寒森森的剑,警告她不要去招惹江苡宁,否则他不会留情。
她甚至清晰地记得当时谢宴青眼里那毫不掩饰的厌恶和鄙夷。
江苡柔不明白,明明她比江苡宁温柔上百倍,也更加懂得示弱。
为什么谢宴青对江苡宁百般好,却待她如此无情。
正是因为妒忌,她对江苡宁的那些排斥和厌恶之感,也慢慢地变成了怨恨。
那日在街上碰见谢宴青策马经过后,江苡柔又忆起了当年对谢宴青的关注,还有那些特殊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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