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西下,刘全来话了,说是司徒渊在王府正门等着苏清晚。
司徒渊今晚和苏清晚一起出席家宴。
所以,今儿个,司徒渊心情不错!
他当然心情不错了,好不容易看到他那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四哥栽了跟头,他能不高兴吗?
他那装聋作哑的父皇处事还算公正,让他吃了个哑巴亏,也没让老四风风光光的称心如意,把美娇娘娶进门。
看来,老四和苏清沐这辈子都解不开这个疙瘩了!
说真的,司徒渊也不是什么高尚的人,看到老四的下场,他也不介意落井下石的。
当然,他也不是个惹事的主,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老四忿忿不平,没事找事,自个儿在他面前得瑟,把落井下石的机会送上门来,他倒也不介意替自己出口夺妻的恶气。
司徒渊心里盘算着老四的事,不经意间抬头望府内望去,苏清晚正缓缓走过。
他总叫她丑女,但他知道,她并不丑。眉眼似那弯弯皎月,明亮又勾人心弦。光苏清晚的那对眼睛就能勾走人的魂魄。
这是她第二次进宫,她身穿暗红色吉服,端庄大气。上次,他们新婚的第二日进宫,本是进宫请罪的,她穿着粉色襦裙,素净淡雅。
因着当时老四和皇后在皇帝面前这么一闹,谁也没注意到苏清晚当日衣着不合时宜。
本是抱着必死的心态去面圣的,还顾什么礼仪?自然是和平日里一样,怎么舒服,怎么来。
春夏扶着苏清晚走到了司徒渊跟前,恭恭敬敬地朝司徒渊行礼,“王爷”
司徒渊没有扶起苏清晚,而是独自转身登上马车,走到车帘车似想起了什么,脚步停顿了一下。
“上来,别误了时辰!”
司徒渊居然朝苏清晚伸出了手,想要让苏清晚扶着他的手上马车。
苏清晚抬头对上司徒渊双眸,眼神触碰的那一瞬间,苏清晚迅速低下头,缓缓地把自己的纤纤玉手搭在司徒渊手上,借力上了马车。
一路,两人挺直腰板端端正正地坐着,不言不语。
马车内的空气都是压抑的。
“给你。”
苏清晚从自己的腰间荷包里拿出了一个小瓷瓶,递到司徒渊面前。
“里面装着什么?”
司徒渊没有接过来,身子没有动一分一厘,只是瞥了一眼苏清晚手上的东西。
“府里的孙医士给的解毒丸,他说能解百毒,我给你带一份,以备不时之需。”
她问刘全司徒渊和宫里人有没有过节,结果刘全这个怂包只说了一句:身为奴才不可妄议主子,不过皇宫重地,王妃还是谨慎为妙。
说了等于没说!
苏清晚权衡了一番,还是觉得稳妥些比较好。司徒渊这个人长了一张得罪人的嘴,估摸着得罪的人不少呢!
于是她找了府医孙医士软磨硬泡才给了她两粒解毒丸。
不管她愿不愿意承认,现在的她就是上了司徒渊的贼船,若司徒渊翻船了,她逃不了。
司徒渊侧身凝望着苏清晚,她竟然…
“你别误会啊!我纯粹就是有备无患。”
万一司徒渊死了,她只有陪葬的份,她不想死。
司徒渊不语,也不眨眼,就这么盯着苏清晚的脸看,看得苏清晚毛骨悚然。
“你既然不想要,我收回来就是了。”
苏清晚怯怯地往回收,谁知道司徒渊一把抢了过去,“哪有送出去的东西还往回收的道理。”
他一边扯开瓶塞,一边不屑地说道:“苏清晚你说你怎么这么寒碜,拿着我的东西送我,你脸皮怎么这么厚呢?”
“那是孙医士的药,怎么就成了你的了?”
拿了东西还嫌弃,这种人怎么就这么讨厌呢?苏清晚小声嘀咕着,弱弱地发泄自己的不满。
司徒渊耳灵目聪,自然把苏清晚说道的话说的清清楚楚。
“孙医士的药?哼,他每个月拿的月钱,他炼药的所需的药材和花销,不是我渊王府给的吗?”
司徒渊说的也有点道理,这么一说,她确实是拿他的东西送他了。
“渊王爷,你这个人真的很无趣,想送点东西让你高兴高兴,被你这么一说,我很无地自容。”
虽说她只是顺手替他拿一份,但被司徒渊这么一说,真的很不是滋味。而且,她也不是白拿的,她是用东西跟孙医士交换的!
春夏还说她这么想着司徒渊,司徒渊一定很感动。 瞧瞧眼下,何来的感动?苏清晚觉得是羞辱,司徒渊羞辱她的好心好意。
“说了,这本就是本王的东西,本王想要,一句话的事,孙医士就会双手捧到本王面前。”
这个司徒渊,嘴怎么这么欠揍?不过,他说的是事实,他就是有这个资本骄傲自大。
苏清晚不再与他争辩,别过脸看着自己那侧马车车厢,朕是自讨没趣。
没过多久,司徒渊轻嗓子说道:“本王瞧着你刚刚的荷包这么丑,定是你亲手做的。本王不嫌弃,勉为其难地可以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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