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平安觉得自己有点热,他没相过亲,两辈子头一次,扭头一看。孟晓婷都快把手指头拧成麻花了,易平安就不紧张了,都是第一次,谁怕谁啊。
“孟晓婷同志,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易平安,今年25岁,39年3月生人,现在是五级工程师,家里有父亲,继母,我母亲在我六岁那年,被鬼子逼死了。”
易平安觉得自己是个爷们儿,总不能让女孩子先开口吧,就先打破了沉默。
孟晓婷听完也开口说道:“我也介绍一下吧,我叫孟晓婷,今年21岁,43年7月生人,我家里就我一个人了,是个孤儿。”
孟晓婷说完就低下了头,现在她这条件找对象,有点高不成低不就的,高门大户看不上她,小门小户的跟她又没有共同语言,那些资本家的公子倒是想娶她,但看上的是她的身份,所以就有点难了。
易平安见她这样,有点难受,他在这个世界也是一个人活了近十年时间,很清楚一个人过的艰辛,就开口说道:
“我原来也以为自己是孤儿呢,后来才发现原来不是。”
“啊?这还有弄错的吗?”孟晓婷很吃惊。
“嗯,有的,我还在我娘肚子里的时候,正好赶上老家发洪水,全家逃荒,我母亲和我父亲被鬼子的飞机炸失散了,两人都为对方已经不在了,
那个时候也没办法寻亲,后来我母亲也过世了,我可不就是孤儿了吗。我是考上大学来的四九城,去第三轧钢厂支援的时候,才找到我父亲,然后相认的。”
易平安把自己认亲的事情跟她说了,这姑娘听完是一脸感动,觉得真是缘分。
话匣子就这样一点点的打开了。
孟晓婷:“易工,你在第三轧钢厂工作?”
易平安:“以前在,现在调走了。”
孟晓婷:“那你调哪去了?”
易平安:“保密。”
孟晓婷:“你单位在四九城吗?”
易平安:“在四九城。”
孟晓婷是烈属,有些事是知道的,所以也就不问了,但心里是挺吃惊的,保密单位的工程师?看来陈叔叔给自己介绍的这个对象挺厉害啊。
易平安觉得自己有点把天聊死了,就开口解释到:“很抱歉,我的工作就是这样,而且我没有时间顾家,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在一起了,将来家里可能就靠你一个人支撑了,
我父亲是第三轧钢厂的八级钳工,我继母没有工作,现在他们身体还不错,应该还不用照顾,反过来还会照顾我们,
但以后我也无法保证,如果你觉得能接受,那我们就继续,如果你无法接受,我也能理解,毕竟这是事实。”
孟晓婷眉毛一挑:“你看不起谁呢,我可是烈属,觉悟会这么低吗?说实话,我对你挺满意的,照顾家里更没问题,我也是自己生活了十年呢,我会怕吗?”
易平安笑了:“谢谢理解,我对你也挺满意的,只是我的时间有限,就过年这两天有时间,孟晓婷同志,你愿意成为我的革命伴侣吗?”
易平安入乡随俗,现在求婚就是这样式的,出格了反而会让人怀疑,还有就是作为一个老爷们,怎么能拖拖拉拉的呢。
“易平安同志,我愿意成为你的革命伴侣,以后风雨同舟,携手并济。”孟晓婷不愧是东北长大的女孩,真叫一个干脆。
易平安伸出右手:“往后余生,请多关照。”
“往后余生,请多关照。”孟晓婷也伸出右手,握住了易平安的手,一触即分。
“那我叫你晓婷吧,这同志来同志去的,太生分。”易平安主要就是别扭。
“行,那我叫你平安?”孟晓婷也觉得别扭。
易平安点点头:“可以。”
两人聊起来发现性格还是挺像的,共同话题也不少,孟晓婷跟易平安分享医院里的新鲜事,易平安听着她那熟悉的大碴子味,感觉倍加亲切,不知不觉的就把易平安给拐沟里了。
孟晓婷听着易平安那越来越重的大碴子味,笑的特别开心,说道:“平安,我们组里大部分都跟我学会了东北话,现在你也是,哈哈哈。”
易平安也挺无奈的,乡音这东西,就算穿越它也很难改的,之前易平安都是说普通话,偶尔蹦出来几句东北话,人家也会以为他是小时候学的,
当年队伍里就有东北人,再后来在东北待了几年,就更没有人怀疑了,看来以后他家的通用语,估计就是大碴子味了。
陈副部长和陈夫人在厨房里偷偷的往外看,那吃瓜的姿势无比的熟练,听的还挺过瘾,要不是饭做好了,估计还得听会儿,不过这心里也有谱了,这事啊,成了!
“晓婷,易工,来吃饭了。”陈夫人叫两个人吃饭,那脸上的笑意,真是一点不带收敛的。
“夫人,您叫我平安就行。”易平安赶紧说道。
“行,你也别叫我夫人了,跟晓婷一样,叫我婶子。”陈夫人也说道。
“对,就叫婶子,叫我叔。”陈副部长也在一旁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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