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柔昏迷期间,招财生产了。
萧洛白没有心思管这些,府中也没有懂这个的人,最后大丫几人一合计当即拍板儿去云王府把李彦辰叫来了。
李彦辰带了接生婆子来的,接生婆子说场面血腥不让他进去看。
因为青梅园进不去,大丫几人也跟着过来了。
招财痛苦的哀嚎声不断从里面传出来,听得大丫几人一阵揪心,不禁感慨动物跟人一样,做母亲太不易。
而李彦辰直接站在院子里揪心地哭上了,不知道的还以为里面产子的是他的世子妃。
生了四条小狗,接生婆出来的时候李彦辰喜当爹一样激动。
他再次喜极而泣,嘴里说着:“我当外公了,我当外公了……”
看得大丫几人嘴角一阵抽搐。
李彦辰连着几日都来公主府看招财,几次想进青梅园去看看李元柔都被暗卫挡了回来。
倒不是他心里还有李元柔,只是觉得来了人家的地盘,主人在生病,自己不去看看实在不合礼数。
被拦截回去的次数多了李彦辰越发的好奇,那两个人在屋里闷着到底在做什么。
终于有一次被他寻到了机会溜了进去。
他还十分有礼貌地敲了门,萧洛白来开的门,他在看见萧洛白惨淡的毫无血色的一张脸的时候就愣住了,呆愣地说了一句:“萧洛白,你当爷爷了……”
萧洛白在开门看到来人的时候脸就黑下来了,在李彦辰说完那句“你当爷爷了”之后一掌将他打飞了出去,喊了一声鲲鹏惊雷,树上打盹儿的二人立刻飞身而下将李彦辰提在手里飞出了青梅园,生怕慢了一步他二人跟着遭殃。
李彦辰是骂骂咧咧离开公主府的。
萧洛白命人送了笔墨纸砚来,曾经无数个没有李元柔的日日夜夜,他都是如此过的。
寄情于诗,廖慰相思。
他写下满满一张清隽小字,放到了李元柔的枕头底下,仿佛这样她就能在梦中看到一样。
李元柔在梦中看不到他的相思,她此刻正挣扎在汹涌的旋涡中。
梦中都是一些细碎的片段。
画面里,是父皇母后与长姐在朝阳殿里谈笑玩闹,她与元启一起进去。
母后冷了脸起来一言不发便走了。
元启问父皇:“母后为何不高兴了?“
父皇笑着说:“母后没有不高兴,别乱想,母后可能有一些心结没有解开。元启,你看这朝阳殿喜不喜欢,以后你就坐在这里,父皇将它改名为长生殿,希望吾儿元启长命百岁,无烦无忧。”
元启开心地道:“好啊好啊,长生殿,我喜欢这个名字,父皇,现在就改。”
当时她与元启还是小小孩童,长姐也没有及笄。
画面一转,她与长姐去凤栖宫寻母后,凤栖宫的守门宫女打起了盹儿,她当时并不知道宫女其实是被打晕了过去。
她与长姐小声嬉笑着悄悄进去,想给母后一个惊吓。
一语成谶,名副其实的惊吓。
二人立在正殿外的时候,殿门都没有关紧。
她与长姐从门缝偷偷看进去,云王强行要吻母后,母后哭着躲开,却被他一把掐住下颚无礼地亲了上去,嘴里还说着:“当初明明是我先看中了你,却被李衡强行夺了去,若不是他设计让我出征半年有余,你嫁的就是我了,他的一切我都要夺走,这是他欠我的。”
母后泪流不止,嘴里循环往复说着:“你是一厢情愿,都是你自己一厢情愿……”
云王癫狂地笑了,声音略带悲凉:“一厢情愿……”
他将母后钳制在怀里,语气竟有些温和,说出的话却是大逆不道:“那晚我胁迫你了吗?不是你自愿的吗?不过没关系,等我们的孩儿元启登上大位,你与这江山都是我的,我都要。”
长姐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却忘了旁边还有个幼小的李元柔。
李元柔与李元启是双生子,他们只能是同一个父母。
李元柔惊惧之下尖叫一声晕了过去。
再醒来后,只有长姐守着她,而她已经忘了那件事。
彼时的皇帝身体已大不如前,不知是不是被云王从中做了手脚。
当时她只有6岁,长姐即将及笄。
当时长姐已与何文峥互生情愫,已定下出宫立长公主府的日子,届时便可选驸马大婚,二人原本甜蜜的计划就这样被打破。
长姐没有成亲。
何文峥是武将世家,她需要他的助力帮她铲除云王,不管元柔元启是谁的孩子,都是她一母同胞的手足,而云王,必须死!
若是何文峥做了驸马便要辞去官职,连同他的父亲也要一并卸甲。
当时她只道元柔忘了此事,元启也一无所知,所以她一力扛起所有压力,为了她的两个手足选择牺牲了自己的幸福,让自己成为了众人背后唾弃不耻,生活淫乱的长公主,而李佑安在出生后也成了同龄人口中嘲笑的有娘生没爹养的野种。
又是一个画面。
李元柔在天庆十九年琼林宴的第二日,拔了治粟内史常大人的胡子,被长姐拿着戒尺追得抱头鼠窜,撞上了正从朝阳殿出来的萧洛白,彼时的朝阳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