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萧顿时心急如焚,他很确定那燕州的‘戾王’就是小季道长。
而洛城这施药找道士的戾王部下,肯定就是黑羽营的将士。
若调头去洛城,又要耽误不少时间。
小季道长在燕州干出围城讨饷的事,还有誉王的人在追杀,她的处境太危险了!
必须尽快赶到燕州,将两人的身份换回来。
可这一次,凌爷爷和锦安都觉得,应该先去一趟洛城,找到施药的人问问情况。
他俩的理由是,燕州太远了,燕地又封了关,凭他们三个普通道士,根本进不到燕地。
洛城离得近,去打探一下锦岁的确实消息之后,再考虑下一步计划。
顾长萧一时劝不住两人,稍一思索,决定坦诚相告。
“季道长,你一直问我,为何确定小季道长去了燕州,今日我便将实情相告。”
然后顾长萧就说了一个,让凌爷爷和锦安差点惊掉下巴的事。
“你,你说你是戾王,岁岁拿了你的腰牌,假扮戾王?”
凌爷爷惊的自己扯掉几根胡须都没感觉痛,原地打转道:
“你等等,让老道捋捋。”
锦安则在旁边摇头:“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别人又不是瞎子,我……哥哥,不可能假扮戾王的。”
姐姐扮小道士确实挺样的,但扮成别的男人,还是戾王,打了蒋南胜,卖宝蔚州,还带几千将士围城讨饷。
这是我姐能干出来的事?
凌爷爷掐着手指,锦安以为他在算卦:“爷爷,你算出来那戾王是我哥了?”
凌爷爷没好气地道:
“这哪算得出来!我在算那戾王一路走过的时间线,还真跟你哥离开的日子对上了。”
顾长萧沉声道:
“季道长,我已坦诚相告,也请你信我一回,小道长真的在燕州,并且她处境十分危险,我们必须尽快赶过去。”
凌爷爷还是觉得先去一趟洛城,找到那几个施药的人比较靠谱。
犹豫不决中,他决定用老方法决断,那就是——卜卦。
原地画符,求问的就是指引方向,往北是燕州,往南是洛城。
三枚铜钱一抛,睁睛一看,凌爷爷有了决断:“去燕州。”
顾长萧是又欣慰又无奈,欣慰的是三人就行程再无分歧。
无奈的是,他这般信任季道长,将自己的真正身份相告。
而对方却是宁可信卦象,也不信他。
不过在走之前,他们又找到一群往洛城求药的人,让其将三个季姓道士,往燕州的事告诉施药之人。
很快顾长萧就发现,自从他将真实身份相告,季道长对他有了些拘谨,不像以前那么自在。
而锦安则是直接对他生分起来,甚至多了一份戒备。
顾长萧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一路季道长在打探他的身份,而他也在打探这季家祖孙三人的过往。
到了现在,他是坦诚相告,再无隐瞒。
可季家的事他却一点也没打探出来啊!
看锦安这反应,难道他们不喜戾王?
也是,许多不明真相的普通百姓,都不喜戾王,骂自己意图殺父夺位。
顾长萧自嘲一笑,小季道长借着戾王的身份,弄出这么多事来,也许认定他本就是个自大自狂之人。
他哪里会想到,这季家祖孙三人,跟他还有别的渊源。
知道顾大哥就是戾王之后,锦安很生自己的气,亏他之前对顾大哥那么好,却没想到这人也是害死父亲的凶手之一。
凌爷爷知道这孩子久被他娘念叨,他爹之死的事,不仅是对黄大人,连戾王和皇上,都产生了怨恨之心。
生怕他在顾长萧面前说漏嘴,私下叮嘱:“没找到你姐之前,万不可将将你爹的事说出去。”
锦安痛苦点头,姐姐如今身陷险境,自己要负很大的责任。
这一路走来,锦安的成长也很大,如今才明白,以前自己是多么的天真。
给父亲翻案之难,不亚于移山倒山。
他悲伤地问:“爷爷,是不是没法替爹昭雪了?”
凌爷爷抚摸着他的头,轻叹一声道:“事在人为,你瞧,老天让咱们遇到戾王,就是给咱们机会呢!”
只求自家那孙女别再干出啥轰动的事来,万一惹怒戾王,那就麻烦了。
就在这三人奋力朝燕州来时,锦岁正演戾王演的入戏太深,因霍统领刺杀一事,跟李州牧谈判呢!
寒星把四具尸体送到燕州城门口,守卫自然不放他进去,他便将刺客是李州牧送到边城,刺杀戾王一事大肆传播。
再次引起燕州城热议,很多人跑来瞧热闹。自从戾王来到燕地,这热闹是一桩接一桩啊!
李州牧听闻之后,大惊失色,这真是黄泥巴掉到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这戾王行事怎么如此没有章法?这种事,是能大张旗鼓地公开的吗?
他赶紧让人请寒星进府,又下令封口,此事万不可传出燕州城。
不光事关他,还关乎誉王啊!
当听说戾王张口要一万两银子,不给就告御状。
李州牧只觉自己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