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西凉女王如麋鹿般求渴的眼神,池翁浑身的血往上涌。
当年先王驾崩后,几位王叔蠢蠢欲动,大皇女善雅为人敦厚宽容,朝中大臣皆不看好。
是他排除万难,坚定的站在她身后,这才让她得以顺利继位。
二人相识于微时,彼此了解。
池翁以为他会是善雅最好的选择,谁知,她做上女王后,身边的王夫是娶了一个又一个。
那么多王夫,却没有他的位置。
他也曾质问过,但善雅却说,他胸有沟壑,战可平天下,安可定民心,可以是朝中重臣,却不能成王夫。
她说的没错。
他想要善雅,却也不想成为王宫中日日翘首期盼的男人。
无奈,他只得歇了心思。
眼睁睁看着她的王夫娶了一个又一个。
他知道,那些男人是为平衡西凉王权不得已迎进宫的,善雅从未和那些男人圆房。
他也从来没将那些男人放在眼里。
直到最近,那个男人出现......
池翁目光不受控住的往下移动,看向善雅的肚子。
听闻,昨晚她又歇在了男人的寝宫。
初闻消息时,他嫉妒的差点发狂。
可现在...一个将死之人不配被他惦记。
他要那个男人死!
压下心中翻滚的杀意,池翁神情淡漠道:“那伙人不是狄族的。”
“哦?”西凉女王神色诧异:“难道是晋军?”
池翁摇头:“应该不是,如今的晋军已经被离国打的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这场战事本就是狄族和晋国勾结在一起,向离国发出战书,若是晋国的兵马,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主将溃败而不去救援。”
西凉女王问道:“依大祭司的话,那会是谁?”
“离国,厌王!”
“厌王?”
听了这话,西凉女王吃惊。
这位厌王听闻是离国先皇后之子,被离国陛下厌弃,流放北疆,想不到此人骁勇善战,很快建立自己的人马。
离国大将苏震威离世后,他顺手接了北疆的布放。
可以这么说,除了当初苏家军之外,北疆已经尽数在厌王的手中。
若真是他相助狄族,其野心不言而喻。
“王上不必担心,若厌王有了反心,何尝不是我们的机会。”
这话,倒也没错。
不过,离国这块骨头太硬了。
池翁:“世事如棋,乾坤未定,有朝一日,离国城池收入我们西凉囊中,也说不定。”
西凉女王踌躇:“我们西凉虽然不是兵强马壮,但民众也丰衣足食,若是在主动挑起战争,朕以为不妥。”
“王上说的是,不过弱肉强食,若是我们不主动出击,保不齐有朝一日,他国来犯。”
这件事,西凉女王和池翁二人之间,争议已久。
“大祭司可先派人前去盯着,至于出不出兵,以后在议。”
到底是女人,心慈了些。
池翁有些失望,淡淡一礼:“臣领命。”
等他离开后,惜雅从一旁走了出来。
“皇姐,大祭司越来越过份了。”
不用她说,西凉女王也知晓,这两年大祭司的野心越来越大。
可惜,大祭司党羽遍布朝野,她刚上位没几年根基不稳,动他,无意动摇国本。
此人,暂时不能除。
“行了,不可妄言。”
惜雅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早晚有一天我要砍下他的脑袋。”
“你啊,出去了一圈还是这么鲁莽!”
西凉女王说着,转身走向一旁的凉亭,坐定后。
看向惜雅道:“你给我说说,那个苏家女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她呀。”
提及苏瑾玉,惜雅眼中闪现出一抹不自然。
枉费她自以为布下天罗地网,却不料,苏家女见招拆招,步步紧逼。
只杀的她狼狈铩羽而归。
若是不是那日得以他人相助,自己说不定,真要死在北疆了。
一炷香后说的口干舌燥的惜雅,喝了一杯茶水润了润嗓子。
“事情经过大概就这样,反正那个女人不简单。”
“不过,上次是因为我轻敌才败阵,若是在让我遇见她,哼!”
西凉女王淡淡开口道:“此女自出生后,文韬武略皆受苏家大将军亲授。”
“苏大将军也曾说过,幸亏她不是男儿身,不然的话,定要凌驾众将之上。”
惜雅双眼一亮:“所以皇姐你让我绑她回来,是因为惜才?”
一想到,苏瑾玉那女人以后跪在自己脚下俯首称臣,惜雅说不出的痛快。
西凉女王起身,遥望远方:“当年苏大将军一杆枪直打的我们西凉俯首称臣,我们西凉缺少像苏家那样的能臣武将,若能得苏家女,是我西凉之幸!”
惜雅皱眉:“可皇姐,那女人脾气硬的如同石头,怎么可能轻易就范?”
“你忘了飞灵宫那人......”
啪,惜雅一拍脑袋:“对啊,我怎么把他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