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行渊……”沈潇潇轻声道,嗓音有些沙哑干涩,“我没事,你扶我起来吧!”
厉行渊扶她起来,让她靠在枕头上,看了看她,轻声开口,“是不是饿了,我下去给你端粥,秦嫂应该熬了你爱吃的小米粥。”
沈潇潇点头。
“要放点糖么?”他又问。
沈潇潇不说话,只是点头。
厉行渊这才转身下楼。
等他端着粥进来时,看沈潇潇半倚在床头,手里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只是从她有些冷漠的神情判断,不出意外应该是冷清秋发来的信息。
他并一句话都没说,只是迈步走过去,坐在床沿,安静地喂她吃了一整碗粥,又让医生上来检查,确定高烧基本已经退下去,他才放心下来。
但他心里也清楚,她心里应该很难过。
看她一直不说话,厉行渊心里有些着急,“潇潇,有什么事,你跟我说,别憋在心里,会憋出病的。繁星看到你这样,她会吓到的。”
沈潇潇抬头看他,“别让繁星进来,我这次病得有点重,她看到了又该吓到了。”
“我知道,所以我让秦嫂陪着她在花园玩儿。但你自己也要振作起来,别在为那些人伤心,不值得的。不是在和温澜准备沪市的画展吗?”
厉行渊说得对,她以前就没有妈妈,只要爸爸和宋姨,现在不过是回到了原点罢了。
可以伤心。
但绝不会一直都伤心的。
“我知道,只是……我还是难过。”沈潇潇微微低头,眼泪就那么掉了下来,“我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她要那么对我?”
厉行渊没有说话,只是伸手将她抱在怀里,一句话都没说。
沈潇潇将头埋在厉行渊的胸膛上,“我很累,真的很累,厉行渊,你抱我一会儿,好不好?就一小会儿!”
她的声音低沉嘶哑,更带着哽咽。
厉行渊听得心疼极了,将她抱得更紧了些,轻轻拍打着她的背,“好。”
两人依偎在一起,许久未见的温馨。
如果可以,厉行渊想永远留住这一刻。
她是他的。
也只能是他的。
可他也明白,他和潇潇之间的伤害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抹去,想要与她重新来过,肯定还需要下一番功夫。
但当务之急就是要让她和皇甫爵离婚。
不知过了多久,沈潇潇在他的怀里睡了过去,他才慢慢将她放在床上,替她掩好被窝,看了她好一会儿,这才离开房间。
刚下楼,就看见佣人进来,毕恭毕敬的道,“厉先生,外面有位自称沈小姐母亲的女人想要见沈小姐。”
冷清秋?
她来做什么?
来得还挺快,只是现在潇潇身体不好,他并不想她见,再让她生气,导致病情反复。
她身体一直都不好,不能再让她受刺激了。
“告诉她,这里没有她女儿,让她去别处找。”厉行渊冷声开口,眉眼里尽是森寒。
佣人看出他此刻心情不舒服,也不敢多说什么,“是,我这就去打发了她。”
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结束,可佣人再次折返回来,“厉先生,那位妇人不走,她说自己的女儿就在这里,如果你不让她进来,她就打电话给沈小姐。”
话音刚落,佣人无端感觉到一阵寒风刮过,她下意识背脊发寒,浑身吓得颤了颤。
只见男人阴沉着脸,大步往外走去。
好在他害怕电话铃声会影响沈潇潇休息,她睡着后,他把手机调成了静音。
浅水湾门口。
一辆奢华的商务车停在门口,与保镖对峙,横亘在中间的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女人。
保镖见厉行渊走来,自觉退让到两边,“厉先生,对不起,我们已经说了,这里没有这位太太找的人,她就是不听,怎么都不肯离开。”
厉行渊颔首示意,目光冷冷地盯着冷清秋。
那目光像是可以洞穿人心般。
一向城府极深的冷清秋竟然有些不敢直视,下意识撇开了。
厉行渊抿唇,低沉的嗓音响起,“如果我没猜错,你就是应该葬在墓地里的冷清秋女士?怎么,诈尸了回来找自己女儿?这会儿想要当个好母亲了?那真可惜,你来晚了,你不知道我和你女儿已经离婚了么?你要找她,应该去别处找!”
冷清秋神色微僵,倏地掐住自己的掌心,饶是根本没想到厉行渊会这样说。
好一会儿,她才淡笑了下,“厉先生,我不管你和潇潇之间的事到底怎么回事,但现在我作为母亲,我有权利见她,除非她亲口告诉我,她不想见我。”
“你这会儿知道,她是你女儿?早做什么去了?如果我没有记错,在她两三岁,你就坠崖离世。即便你坠崖后养伤,需要养二十几年?”厉行渊讥诮开口,“要真疼女儿,就是爬,也爬回海城了,用得到二十几年的时光?行了,别在我面前装什么母爱,我不是潇潇,没有她那么好哄。”
“厉先生,你已经是她的前夫,有什么资格对他的事指手画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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