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他裸露在外的皮肤上爬满了眼睛。
十几分钟前,就在白僳诧异地问对面要做什么时,周遭响起了靡靡之音。
轻缓颓废的声曲环绕在了整个大厅之中,似有无数人与之合唱。
实际上,大厅内活人没几个,可死在精神病院里的人何其多,加上上层的那些会移动的尸体,可充作“参与者”的合唱者有许多。
虚影在厅中浮现。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对面的黑皮青年发动了攻击。
“砰!”
一声枪响,接着是第二声,再是接连好几声。
不知黑皮青年从哪捡的武器,他毫无章法地打空了弹夹,子弹对白僳最大的伤害就是他侧头躲避时偏的幅度小了些,让子弹擦破了皮。
可对面真正的意图并不在此,而是在——
藏于子弹之后的细得人类肉眼根本看不见的红丝带着难闻的气味迎面而来,白僳本来想躲的,但他很快发现,不止身前这一处。
兽类一样的竖瞳敛得更直,人类外貌的身形有那么一瞬间的溃散。
再凝聚时,黑发青年的脸颊和肩膀破开了一个孔洞,浆糊状的白稠缓缓淌着,流动的速度一点点变慢,孔洞也在愈合。
黑白分明的眼睛在创伤产生后一只只蹦了出来,簇在裸露的皮肤之上,并且盯视着同一个方向。
脖颈之上的头颅也随着其主人的念想向侧一折,然后白僳阴恻恻地开口了。
“加里。”他念着这明显是假名的代称,迎上了对面分毫不变的笑容,“好,你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