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人类在害怕什么,他奇怪地瞟了一眼,便开始翻看手中书籍。
黑发青年以一种人类无法共鸣的方法翻书,往往是草草捻着页码扫过,然后便把书丢到一边,这样的方式令人类不由地产生了疑惑。
白僳他……真的把上面的文字看进去了吗?
办公室的房门大敞着,由于白僳的要求还特别搬了把椅子挪到门口去挡着门,冷冷的风自窗口……等等,窗户什么时候被打开的?
陈牧怀疑起自己的记忆,他记得刚进门时……屋子里完全没有风才对。
用特殊手段开了窗的黑发青年一声不吭,他面前是沙发茶几,茶几上摊满了各式各样的本子和书。
不得不说,精神病院的院长办公室里真的有不少好东西。
人类似乎是过于自信没有人能够靠近办公室,一些防护措施也没有做……哦,不能说没有做,只是没什么用。
低头翻看书页的速度变慢,白僳头也不抬地说:“我建议你不要一个人出去。”
试探着挪到办公室门口查看情况的陈牧刚要伸出脑袋便听到了白僳的告诫,他想要停下已然来不及,堪堪刹车也将脑袋探出去了一半。
走廊,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不同于进门之前敞亮安静的环境,陈牧视野一片幽暗,白炽灯在头顶忽明忽暗,像是接触不良一般,唯有照片墙那的几盏常明,像是在呼唤人走过去。
人类一时间着了迷,也可能是倒霉的运气再犯,他一松手竟是要往外走。
右脚已经跨了出去,左脚也已经抬起。
忽然间猛的一股拉力自身后传来,晃着神的陈牧被白僳一拉一拽,直挺挺地向后摔进了沙发座椅中,脑袋磕到了扶手上,让人神志一清。
眼前迷离的景象消失,人类只感到后脑勺一阵又一阵头疼,接着一本书丢到了他的怀中。
白僳觉得人类略难带,一个眨眼的功夫,就要落入外界的陷阱之中。
怪物的视角和人类的视角是截然不同的。
黑发青年略作思考地看着被他丢进人类怀中的书籍,想了想,他还是伸手拿开,换了另一本塞给陈牧。
用他的话来说,先看这本对陈牧的脑子友好一点。
“对脑子友好?”
“是啊,人类看一些超出理解的东西,不都会……损伤脑子?”
这话似乎也没错,但陈牧觉得他被骂了。
人类男性默默地坐直身子,一手揉着后脑勺缓解疼痛,另一只手翻开了丢给他那本书。
说是书,其实是一本装订好的档案册。
精神病院院长的办公室里真的储藏了很多线索。
陈牧拿着的这本档案是关于建筑图纸的,整一栋病院楼的图纸都在里面了,打开便能看到详细的布局。
地上的建筑没什么特别的,非要说的话部分楼层的病房和办公室之间有着缝隙,像藏着些隔间或者说隐藏的空间。
哦……好像还有连通之处?
人类认真钻研着,试图用着不怎么清楚的脑子去记下其中的细节,但楼层之间的隐秘点太多,看着看着他有点看花了眼。
一路从顶楼看到地下,翻开属于地下的那一张图纸时,陈牧一时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看到了什么?
人类连忙倒回去,与地面上展露的部分作比较,最后还是从另一边,白僳递来了一份精神病院的宣传册,红笔在占地面积上打了个圈。
人类看看面积,再看看地下的那一大块,露出了怔然的神情。
“这……这也太……”陈牧喃喃道,“这是把地下挖空了吗?”
“差不多。”白僳答道,“地下一层是个很大的冷库。”
陈牧:?
陈牧:啊?为什么会知道?
人类的疑惑神情过于明显,白僳在翻看手中的名单之余,提了两句:“昨天晚上,我去了一趟地下一层。”
人类怎么也想不通白僳是何时去的,而后者也没有追加解释的意图,就是在将手上那血淋淋的名册放下后,替人类将图纸又往后翻了一张。
那是同样开阔空旷的地下空间,然而从这张开始便没有了层数标识,只有一些杂乱的线条证实着这是一份图纸,而不是其他东西。
再往下有什么?
“嗯……一些仪式场所吧,你们不是推测这里与邪教的关系吗?”说着,白僳点了点丢下的名册,“这里,全是被实验者的名字。”
用被实验者来描述还是委婉了,换个准确的说辞就是被献祭者。
陈牧茫然地摸摸自己的脸,没发现自己把疑问给说出来了。
人类接着去看所谓的被实验者,那名单很长很厚,一个个名字写在纸上再被划去,偶尔还能翻到几个人名之下详尽一点的描述,但最终也逃不掉被划掉的命运。
陈牧只看了几眼,接着他像是接受不了一般,猛地合上了名册。
“这……这也太……”饶是从事的行业不一般,人类都犯了几个干呕,他被名册上所写的实验方式所恶心到了。
各式各样的实验,对人类疼痛阈值的挑战等……相比之下,现在精神病院面上所尝试的额叶切除手术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