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什么情况?”
白僳:“就是开车有没有遇见什么,那次坐你的车,听夜间电台还是挺惊险刺激的?”
人类男性短暂地回忆了一番,摇头说没有。
他自汽修厂与白僳一别,整个人都被限制了自由,生怕他突如其来的霉运影响到他人。
“霉运。”故作不知情般,黑发青年将人类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什么样的霉运?”
人类男性尴尬地笑笑,喝凉水塞牙缝都是轻的,更多的是一些神志恍惚间看到了许多光怪陆离的景象。
虚幻的景象带给了人类男性很大的精神负担,人的精神面貌也日益憔悴,平日里一些不易发生的事故因此变得频出。
陈牧随后说,他现在已经恢复正常了,才被派来执行任务。
不过随着他在精神病院的经历,他开始怀疑这是不是仍旧是他的霉运导致的。
真正导致霉运的始作俑者朝人类多看了几眼,评价道:“应该不是吧,霉运已经放过你了。”
陈牧听了,脑袋上似乎冒出了一个问号,可白僳也没有解释的意思,领着人便往楼上而去。
“305……305,到了,在这里。”推门而入前,白僳还朝陈牧看了眼,似乎在问他有没有做好准备。
“准备什么?”人类茫然地问。
“情绪啊。”黑发青年说道,“胸牌总觉得不是万能的,建议你还是注意一点。”
说罢,白僳伸手一拉,病房内的景致彻底展现在了眼前——短发女性安详地躺在那,可能是被注射了什么东西,人这会儿并未醒着。
立于白僳后方的人类男性悄悄松了一口气。
当事人没有醒着,让他的压力减少了很多。
昨天的305病房待的并不是短发女性,白僳在走入时问了声一旁的护士,那护士回答说原来的病人已经被移到了楼上,去了四楼。
“嗯……这么快的吗?”
“是啊,病情加重了,就给转移上去了,不然留在三楼阻碍到了其他病人。”护士幽幽地叹了口气,“本来这一位病人也得送上去,只不过暂时没位置,所以给她注射了镇静剂。”
白僳想了想,追问说:“那之前四楼病房里的病人?”
这次护士眨了眨眼,只是看着白僳没有说话。
看起来是没有答案了。
于是白僳略过了护士,走到了几名医护人员围起的外围,走近了能更清楚地听到人类八卦的碎语。
说的都是陈梓的丰功伟业,什么从病房里躲过护士站的护士偷溜出去,溜到隔壁楼内,敲晕了巡逻的安保人员抢了对方的衣服穿。
还好病院的人发现及时,组织了人手去搜索,最终在楼梯间发现了这位“病人”。
“楼梯间……啊,是最近发通知说不要靠近的楼梯间?”
“是啊,也不知道她怎么跑进去的,本来以为昨天晚上要逮不到了,她最后自己出来了。”
“自己出来的?”
“谁知道因为什么,看着表情有些恐慌,怕不是看到了……”
后面的声音掩没下去,因为发现有人靠近了。
白僳同新队友杵那边看了会,发现精神病院的人就注射了镇静剂把人给困在了床上,其余的操作暂且没有。
再听了会,好像是说等过两天有空了再将人送去治疗,狂躁的症状得及时医治。
被围在中央的郝医生同一旁的年轻医生说得兴起,他说的仍旧是昨天做手术的那一套,正在向旁人倾销他的思想和理念。
陈牧越听越不适,他仿佛能看到自己的同伴被剖开脑壳的画面,瞬间涌上心头的厌恶感让他想要犯恶心,而就在他要咳出来的那一刻,他被人朝后一推。
人类脚步一个趔趄,同时也被推醒了。
白僳推搡着人类往外走,他倒没关注人类的状态,只是觉得看得差不多了。
郝医生那套理念也就那样,还不如去关心一下精神病院里被换房的病人都去了哪里。
“我、我们不看下去了吗?”
“也没什么好看的,人躺在那,反正没有死。”白僳平淡地说道,“还是说你要现在替她抢一张胸牌,当着所有人的面塞给她?”
陈牧瞬间哑然,他要有这个本事,他也不会一直龟缩在楼梯间内。
整栋病院里,那些安保人员以及部分医生都像是着了魔一般可怕,个别看着好下手的医生他根本接触不到。
也就是说他昨天再不做点什么,陈牧可能就是要饿死在那了。
黑发青年露着一脸了然的神情,像是在说,他懂他懂。
至于白僳究竟懂了什么,人类无法与他共情。
陈牧被那双没有什么波澜的黑色眼睛看着,逐渐感到一阵心慌。
不……应该说点什么,他应该被说点什么。
责备、谩骂、不满、失望……怎样的反应都好,但不应该是黑发青年这样的平静。
他做了错事,他把陈梓害得躺在了属于病人的病床之上——
“哦,所以你觉得我应该说点什么?”并不是读懂了人类的心声,而是人类把话轻声念了出来,白僳抬手拍了一下,“为了自己而活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