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实力……好吧,以他的实力是能做到的,但之后呢?
怪物大概设想了一下跟精神病院翻脸的情况,在不暴露自身的情况下,估计又是一场大逃杀。
医院一方的人追他,他还得带个人类拖油瓶。
要么,把这里的人都——危险的想法一闪而过,黑发青年偏过脑袋,偏着四十五度角。
“嗯……我觉得,你还是想一下自己的任务?”白僳说道,尽管他也不清楚人类真正的任务是什么,“你们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有时候牺牲是必要的?”
陈梓因为白僳这句话眼眶略红,但她也没再做什么,只是瞥了白僳一眼。
黑发青年说后面半句话时,情绪没有任何起伏,眸色也是那般浅浅的,情感不达眼底。
白僳,好像一直是这样的人。
陈梓不说话了,安静地等待起了郝医生出来。
郝医生指导完里面的医护才走了出来,走出来时那张严肃的脸上还蕴含着几丝笑意,并迫不及待同他自认为是同道中人的白僳分享。
人类本想抓黑发青年的手的,却抓了个空,之后郝医生也无所谓,转而正了正自己的袖口和衣领。
“手术很成功。”郝医生笑着说,“这下就看病人的恢复程度了,等个一两天就好。”
“你们……把额叶的一部分切除了?”
“是啊,接下来就看效果了……这位陈女士还没有平复心情吗?”郝医生说到一半,话锋一转,“之前听三楼的护士说你身手不错,本来还想邀请你来医院,但看不得这样的场景的话,可不适合我们这里。”
短发女性诡异地沉默着,也不接话。
郝医生不在意,手术成功的快意让他心情良好,挥手喊来一名其他医生,让人带着白僳他们回去。
郝医生自称接下来他还有其他治疗,就不多陪白僳他们了。
白僳朝消毒水味更加浓厚的走廊深处看了眼,问道:“我们也进去看看吗?”
郝医生摇了摇头:“里面的就不是对外开放的了,要进去的话得签文件,那样你们短时间就离不开我们精神病院了。”
人说得一副替白僳他们着想的样子,并把人送走了。
送他们出来的医生走到两栋大楼交接的通道内便折返了回去,白僳望着人离开的身影,回过头去看短发女性。
从刚刚开始,陈梓就异常安静。
白僳去看人的脸,发现短发女性满脸凝重,像在思考一件很严肃的事情,就连白僳在她面前挥了几下手都没有反应。
“陈——梓?”
拉高了音调喊了一声,白僳终于唤回了短发女性的注意力,后者迟缓地应了声,然后说了声抱歉。
“我的状态不大对……感觉这个病院……有点……”吞吞吐吐的话语最终没有讲完,短发女性的手垂落下去,又一次握紧了拳头。
这一天接下来的时间,陈梓都表现得很正常,直到夜里,她没有回宿舍。
至于为什么分开的缘由……在这里分开调查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只不过之前因为有事,才必须待在一起。
怪物好奇地从房间中探出脑袋,看着外面的天色暗了下来,黑色的浓雾再一次从喷泉的方向喷涌而出,瞬间充斥了这片精神病院的范围。
黑色浓雾沿着楼宇墙面上爬,吞噬一切,唯独在遇见黑发青年时转了个弯,再继续上行。
白僳呼了几口深夜空中的凉气,想到:人类现在在哪里呢?
……
陈梓在哪里呢?
她躲在精神病院二楼某一处的洗手间内。
扎眼的白大褂已经被她脱下来挂在臂弯间,她附耳听着外面的动静,开始思考自己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躲在这里并不是一时兴起,而是她从隔壁大楼回来就在想的一个举动。
她感觉白僳不会支持自己,于是也没有喊上对方。
白僳……太不可控了。
他不像是自己遇到过任何一名同伴,就算是那些立场不同却要勉强合作的人都比白僳要好,至少对方情绪可以辨别。
而白僳呢?无论何时看过去,初看像一张白纸,但很快就会深陷进去,犹如走入没有尽头的深渊之中。
陈梓觉得,祁竹月大概深有体会。
不同于那些感官不敏锐的男性同伴们,陈梓在几次简短的交流中便发现祁竹月对白僳的态度变了。
起初她以为是一点年轻人的情情爱爱,可很快她就看出祁竹月改变的态度中带着几丝莫名的敬畏。
问人的话,祁竹月就是扯了扯嘴角,说可能是她多想了。
“就是……嗯,在温家村那边吧,看到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思绪还没理清……没事,我没什么事的,他也没什么事的!”
说罢祁竹月一溜烟走远,留下陈梓站在那,与之后路过的寸头警员面面相觑。
陈梓瞧了人一会,委婉地评价说夏成荫头发长了,该去剪了,并在后者挑眉开口说话前,率先开启了一个话题。
“你觉得白僳是个怎样的人?”
“人?是不是人还另说呢……啧,非要说的话是个怪人,非工作需要,离他远一点。”寸头警员始终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