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
温家村村长的家里与其他村民的似乎也没什么两样,宽敞的院子里摆了几个水缸,上面蒙着盖子。
白僳嗅了嗅,里面应该养的是鱼。
高天逸一个翻身勉强落了地,总觉得自己的脚有点开始打滑,他小心翼翼地避开了那些水缸走向屋子。
屋子的锁倒是让纸人敲开了,门向内打开,露出黑漆漆没有开灯的环境。
窗户处透出了一点光亮,但那并不足以照亮整个房间,高天逸在墙上摸索了一会儿,打开了房间的灯。
无事发生。
也是,谁会在自己屋子里设置乱七八糟的陷阱呢?
少年人略微放宽了一些心,他抬腿走了进去,余光瞥见黑发青年蹲在院子里,还在和小女孩说些什么。
人类少年不由地在心里叹了口气。
感觉,只有他一个人在努力找线索。
少年人开始在房间里四处翻找,像是没摸一处就投了个侦查,最后摸到了摆满各类纸张书籍的桌子。
严格来讲,房间里没有书架,就简简单单地把书一样的文件摞在了桌面上、柜面上,一些能够摆东西的地方都搁着纸张,乱糟糟的一片。
更多的空位是堆积了大小不一的鱼缸,鱼缸空荡荡地只盛了水,外围贴着泛黄残缺的标签。
好像是……写着名字?
高天逸努力辨认了一下,勉强看出了温字。
因为温这个字出现频率太高,所以就识出来的,其他的字笔迹太潦草,加之还有点被液体浸湿,使得笔墨更糊了。
认不出就放弃,少年人继续在桌上寻找。
他找着找着,还真的让他找到了类似村志的东西。
人为书写的,记录了一些村内发生的大小事件。
记录写得很杂很乱还厚厚一叠,只有年份作为分类,好几本摆在一起,如果要全部通读下来,没几个小时是不够的。
年份,这个村子发生大事是几几年来着?
正想着,高天逸耳边忽然传来人声,报了个数字。
少年人一个激灵,人一抖,差点把手中捏着的纸撕碎。
“白……白哥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嗯?刚刚啊,看你一直没有出来,就进来了。”
不但进来了还把小女孩和狗一起捎了进来,白僳给小女孩找了个椅子坐下,难得脱开手。
被问起为什么是这个年份,白僳只是说,他记得报纸上、祠堂内死亡记录这串数字出现得比较多。
“实在不行,你往前推个几年。”白僳点了点纸张,“但我觉得你最好快一点翻,要是拖得久一点,说不定村里人就回来了。”
人类少年听了,下意识转过头。
黑发青年半含着眼,目光并没有落在纸面上,而是虚虚地浮在空中。
他好像在看着什么,但绝对不是在看现实之物。
……
半个多小时前,人类刚刚走过黑与白扭曲交错的树林。
灵异之间的地盘相争人类没有介入,说不定等事件结束后,它们仍在那的话,特殊部门会派人去处理。
但现在的话,夏成荫和唐诺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找到被带走的同伴。
“是往这边吗?”
“痕迹是这边,先朝那走吧。”
信号消失后的寻找全凭感觉,顺着巨物移动的轨迹走是最好的选择。
两人又前行了一阵,在快要走到路的尽头时,于茂密被树干遮挡的山壁上,发现了一个向下延伸、幽深且没有光亮的洞口。
仅从视线可及的外围看,石阶凹凸不平难以下脚,超过四十五度的倾斜角度稍有不慎就会摔落下去。
痕迹显示,那不知名的生物进入了这里。
唐诺:“要下去吗?”
夏成荫:“啧……打个手电筒吧,早知道申请点能夜视的设备了。”谁知道,他们来着还需要摸黑的。
脚踩下去时,踩到了非常滑腻的触感,啪叽啪叽的声响不断,即便再小心,抬脚时也会粘起几丝几缕。
人类戒备了一阵,没在漆黑的环境里察觉到除了他们自身呼吸之外的存在。
可越是这种情况,他们越是不敢放松警惕。
未知的总是最令人恐惧的。
手电筒的灯光除了脚下和前方的路,时不时会朝两边转一下,但除了黑漆漆的山壁和从头顶上方悬下的钟乳石。
大概……是钟乳石吧?尽管有点奇怪色泽为何如此怪异,但人类没有深究,就像是怕触动什么不该开启的存在。
潮湿气与鱼腥味是一直存在的,长时间处于这样的环境中人的的嗅觉都快罢工了,也只有气味猛地加深时才能察觉一二。
或者,就像这片山洞,空气变得清新且黏稠起来。
二者并不冲突,人类觉得鼻子解放了,但身体的感官却陷落进去。
幽黑的长道持续了很久,于某一刻,寸头警员朝下一踩时,他踏上了一片平地——有些软还有点弹性的平地。
对,软还有弹性。
夏成荫用力蹬了一下,地面是这么给他反馈的。
他用灯光照射了一下,地黑且看不清材质,但绝对不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