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二重身”诞生了。
二重身的本名叫什么,祁竹月复述不出来,那串音节浮现在她脑海时,她感知到了莫大的恶心感,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
青年的情绪说长不长,大多片段都是闪现的,只有越靠近现在的时间点,画面越清晰也越疯狂。
——温桃……温桃温桃温桃温桃!
持续有人在她的耳朵边喊着这个名字,喊得祁竹月几乎要认为自己就是温桃本人了。
有男人的声音,也有女人的声音。
他们喊着温桃的名字,他们跟温桃说着话。
温荣轩从她眼前的世界中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两名看不清脸的中年男女,场景似乎也不再是孤零零的小屋。
……有点熟悉的房屋。
看不清的脸的男女手抓着她的胳膊,正在同她讲话。
二人的说话声不止隔了一层纱,仿佛隔了层层叠叠的隔阂,又犹如浸泡在了厚实的水中,让声音难以传递。
——不要……离开……村子里有……
——她……不该给牠……不应该给牠!
——错了……一切都错了。
含糊的声音流露着悔恨,可祁竹月又无法理解两人想表达的究竟是什么。
她感觉自己在做听写考试,而说话的一男一女便是那老旧卡顿还信号不好的广播设备,会被学生考试后吐槽的那种。
他们似是在表达一种遗憾,他们觉得自己某件事做错了,给错了东西,导致了一个不好的结局。
祁竹月以温桃的身份去问一句,谁料一男一女将她朝外一推,推到了屋子外面,再推到了村子的石碑之外。
她拖着行李箱,听到了他们的最后一句话——不要再回来了。
温桃是没回来,是祁竹月以“温桃”的身份回来了。
啊……这可真是……
祁竹月眨了眨眼,手里握着的行李猛然一空,她仍旧背着手坐在那,头低低地垂着。
大口大口汲取着潮湿的空气,然后,她的眼前多铺了一滩影子。
是温荣轩站到了她的跟前,那一滩涌动的黑影总给她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她好像在哪里见过,但不是在温荣轩身上。
没等祁竹月缓过神并想出一个所以然,她的下巴被掐着抬起,青年定定地看着她,问道:“你的父母,当年到底做了什么?”
父母?
祁竹月眨了下酸涩的眼睛,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那看不清脸的一男一女,就是温桃的父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