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气味源头。
身披斗篷的人从房间的后方走向前方,为了配合他们的登场,会议室的环境布置发生了很大的改变。
先不提那些特意挂上的酒红色帷幕,在会议室会出现这种东西就很奇怪了。
酒红色帷幕后方也涂画着怪异的纹样,在不开灯的环境中搬运时让人看不清,可这难不倒白僳。
前方的白板和白幕都撤掉了,下方摆着的座椅严格来说也换了样式,从现代化的金属座椅换成了铺着红色绒布的木制椅子。
讲台也是一样,暗沉的木色看着不知道年份几何,粗看年纪很大的样子,擦得倒是油光发亮,看得出保养的人很用心。
唔……细看的话,木制纹路中陷着几抹红色。
整个会议室被装饰成了一种……欧式?中世纪?不怎么和钢筋水泥的森林贴近的风格,
再配上缓缓从上讲台的斗篷人,这画面怎么看怎么邪门。
这场面应该出现在电影中而不是现实里。
显然安向文就是这么想的,他从环境装饰改变那一刻起就开始坐立不安,在斗篷人进入房间那一刻,不安达到了顶峰。
“草。”以气音骂了句粗口,卷毛青年低头不往斗篷人那边看,“我何德何能……”
安向文想到了那不明不白的福招寺,再想想眼前的场景……他也有点倒霉。
卷毛青年下垂的目光在几溪之后移向左侧的黑发青年。
黑发青年手中夹着书,张开的书页仍旧是挡住了他大半的脸,只有一双深不见底、厌恶之情浮于表面的黑眸。
啊……厌恶?
卷毛青年眨了眨眼。
白僳这样的情绪有点少见,大多时候他在安向文面前都没太大的情绪波动,开心也好难过也罢,他白哥情感挺淡的。
可现在不一样,厌恶浓郁得快从情绪中满溢而出。
“白——”卷毛青年刚发出一个音节,就被从侧面伸来的书册抵住了唇。
“嘘。”白僳手速飞快,眨眼的功夫,书册就从他面上移开,放到了人类那,“有些话还是不要说出口了。”
厌恶的情绪压了再压,垂下的眼睛闭上再睁开时就恢复如常。
或者说有点用力过猛,形成了一种空洞之感。
那边斗篷人走上了讲台,两人一商量,其中一人站到了前方。
“就是这些人吗?”落后半步的斗篷人问道。
被询问的清秀女性小幅点了点头:“是……人数是不是有点多了?如果多的话我可以把几个可控的带出去……”
靠后的斗篷人嘴角一抽:“不是,人不多。”反而有点少了。
斗篷人原以为能满满当当坐下一屋子人,谁知道这连一半都还差几个,底下分部……分公司的业务能力也太差了。
斗篷人拉了拉兜帽,勉为其难地接受了下面人的“菜”。
清秀女性停了一瞬,默默后退。
退到墙角边,她的目光与一旁的小青年对上了,然后摇了摇头。
站在讲台前的斗篷人摘下了自己的兜帽。
俊美的面容瞬间吸引了在场人的目光,混血儿的血统也让人的脸带上了些许西方人深邃的轮廓。
鸦灰色的眼睛,染成金黄色的发丝,飘在不敞亮的房间中却是最吸引人的存在。
从容貌上来说,对方可以算是顶尖的,很少能有人在第一面就对好看的人生出恶感。
现在也是一样。
即使受困于旁人,底下的坐着的人依旧发出了“美”的感慨。
安向文也不例外,双眼迷迷瞪瞪的,神情恍惚了一瞬。
“好……真好看。”人类小声念道,“有种超脱性别的美。”
安向文失神地看了会,脑海中闪过一双眼睛。
深邃而古井无波的黑眸取代了俊美青年鸦灰色的眼眸,卷毛青年像被冷水灌醒,浑身一个激灵。
人类双手抓紧了膝前的布料。
糟糕啊,这就是白哥说的要保持住自我吗?
杀了我吧,太难了。
拼命在脑海里回忆一些令他神志清醒的画面,黑白是记忆里的主色调,卷毛青年期间试着朝左看,入目是一张表情缺失的脸。
一开始是兴致缺缺,很快这份无趣转为了嗤笑。
白僳一点不为人类兜帽下的脸所惑,说白了那都是长在白骨上的一张皮。
但如果从对面要做些什么的角度的话,第一步已经成功了。
人类的目光被讲台上的俊美男性所吸引,没几个例外,例外的人也在接下来俊美男性略带沙哑的声线影响下,沉沉地浸入了他的蛊惑中。
人类应该在准备法术。
白僳再度拿书册遮住脸,挡住了自己脸上除了厌恶,强装不出的其他神情。
施法者不是正在讲话的俊美男性,他只是一个幌子。
黑眸后眺,视线落到讲台后的阴影中。
那里杵着三个人,昨天来收钱的清秀女性、开门领路的小青年和仍旧没有脱掉兜帽的另一名斗篷人。
他所有的动作都被挡在了俊美青年的身后,低声的吟唱,手上浮现出的字符,在空中消散的某种能量。
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