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是寻常聚会，但是……
“你不开心？”
苏楹摇头，她开心，“我只是觉得，我不应该来。”
陆时宴挑眉，“为什么？”
这句话，倒是把苏楹问到。
她愣愣的和陆时宴对视了一会，本想说两人的关系。
但想到之前都被陆时宴反驳，她大着胆子开口，“你认定我了吗？”
不然日后他厌了，换了个人喜欢，又把人带过来参加这样的聚会。
难道不会觉得打脸吗？
饭桌上说话声不小，断断续续的。
陆时宴靠着椅背，姿态松弛，“苏楹，我以为，你知道的。”
两人的椅子隔得不远，正是这么近的距离，让她生出一丝惧怕。
她心跳得很快，砰砰直跳，好似要整颗蹦出来。
陆时宴眼神坚定，那双平日里带着锐利的眼睛此刻传达出来的是试探。
“嗯？”
他往她这边靠了靠，“你到现在还觉得，我只是玩玩？”
苏楹下意识往后退了退，视线低垂着，不敢和他对视。
“不是。”
她摇头，她现在的确没了这样的想法。
可是，也还没到认为陆时宴已经认定了她的程度。
只是这话，她不能说出口。
“那就足够了。”
意料之外的，陆时宴没有继续追问，而是收回了身体，保持着之前的距离。
苏楹看着他的侧脸好一会，最后收回视线，暗暗松了口气。
不远处，顾向骁身边的温栩忍不住开口，“认真的？”
“不然？你看三哥什么时候带过女人出席？”
两人都是律师，聚会基本都会坐在一起。
“有点东西。”
温栩抿了口红酒，低声道，“那你呢？”
“你们喜欢被婚姻束缚，我不喜欢。”
顾向骁一副局外人看都很清楚的模样，“还是一个人自在。”
温栩笑笑，“那等我小孩出生了，认你当干爹，给你送终。”
“我谢谢你。”
……
晚饭结束后，大家坐着聊天，十点开始就陆陆续续有人离开。
苏楹早上起得有些早，这会已经有些困。
只是她不好说， 只好强撑着。
“走吧。”
她闭眼的瞬间，耳边便传来陆时宴的声音，“快下雨了。”
苏楹睁开眼，下意识看了眼天空，倒没看出要下雨的意思。
陆时宴握着她的手，拉起她。
随后和傅怀安两人道别，“嫂子，记得给钱。”
“嗯？”
姜南溪迟疑了一会，“……哦”
陆时宴又看了眼傅怀安，“我直接找他要。”
“好。”
傅怀安挑眉，“苏小姐都还没开口。”
“她脸皮薄。”
陆时宴又顺手捡起苏楹的包，“我脸皮厚，我好意思要。”
“不用……”
苏楹听出谈话内容，急忙道，“都是小事。”
陆时宴却直接拉着人离开，“晚点把银行卡发你。”
姜南溪看着两人的背影，忍不住道，“倒是没想到，时宴真找到了喜欢的人。”
她以为，他这种性子的人，大概率会找个门当户对，性子温驯的妻子。
“嗯，回去吧。”
傅怀安起身，拉着姜南溪的手，“我看他要走的路，还长着呢。”
“嗯？为什么这样说？”
“直觉。”
……
车上，苏楹坐在副驾驶，犹豫了好一会还是开口，“你不用跟傅太太收钱。”
“拿钱做事，天经地义。”
苏楹不知道他为什么非要计较，忍不住好奇道，“傅怀安得罪你了？”
陆时宴沉默。
这样的反应在苏楹看来，就是默认。
这样一想，倒是合理了。
“我要回公寓。”
苏楹看了眼导航，“我想回去收拾东西。”
陆时宴扫了她一眼，“那谁照顾我？”
苏楹抿唇，看了眼他额头的伤，欲言又止。
其实，这伤丝毫不影响他吃饭睡觉，要人照顾，估计也只是个借口。
“我……”
“轰隆”一声，一道闪电打断了她。
她还没反应过来，浠沥沥的雨落下来，砸在车前的玻璃。
她没再说什么，但陆时宴换了路线，往她和姜也的公寓开去。
也许是下大雨，陆时宴的车速快了些，二十多分钟就到了。
“后座有把伞。”
陆时宴踩下刹车，没解安全带，显然，他不打算上去。
雨势越来越大，让人莫名觉得不安。
“要不，上去坐会，等雨下了再回去？”
苏楹偏着脑袋，声音软了些， “不然现在回去，不安全。”
“你关心吗？”
陆时宴双手握着方向盘，认真看着她，仿佛要看到她心里。
苏楹不明白，为什么他执着于让自己承认对他的感觉。
“我先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