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暖不能回答,沈牧野自问自答。
“多好看。”
彻底击碎了她的羞耻心。
……
林柏亭离开周岁宴后没有回酒店,他叫了辆计程车,随便报了一条街,颇远,路上有足够的时间沉寂。
穿城而过时,途径酒吧街,临水而建,热闹非凡,霓虹闪的充满生命力,林柏亭被那生命力感染,下了车。
不远处有个酒吧名字起的不错,春江水暖。
林柏亭想也没想一头扎了进去。
他要了杯特调坐在吧台角落,这里是清吧,不算吵,歌手弹吉他唱些蓝调小曲。
很像他在伦城光顾过的一家店,偶尔,他思念无法控制时会去喝一杯。
谢时暖的去向其实毫无疑问,打从沈牧野空降周岁宴,林柏亭就能猜到结局,他不知道两人是什么时候有了那种关系,但他确定,沈牧野觊觎谢时暖多半是在沈叙白去世前。
不然,他不会对他说那些话。
这样想来,两人也算半斤八两,都在她的丈夫还活着时,对她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林柏亭记不起是具体哪一天意识到自己对谢时暖有了不一样的感情。
起初大约是同情,同情她注定短寿的婚姻,后来可能是好奇,因为他发现,她不是他想象中苦大仇深的痴心女人,和沈叙白的关系也有难以言说的神秘色彩。
再后来就变味了。
只有自己知道,出国三年,除了道德感作祟更多的还是为了遗忘,显而易见,他逃避了,而沈牧野前进了。
林柏亭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又要了一杯,作为外科医生,手非常重要,含酒精的饮食需要控制,他很少饮酒超过一杯,但今天太难了。
谢时暖对沈牧野的那份心过于赤诚,而沈牧野呢,显然和她不同,这段关系里,他是游刃有余的掌控者,谢时暖应当感觉得到,但她甘之若饴。
这种感情,他甚至没在她对沈叙白的身上看到过,这也是当初他觉得奇怪的地方。
他们堪称模范伉俪,沈叙白为了她对抗全世界,而她百折不挠地跟随,但怪就怪在太模范,她太理解,太通透,也太无欲无求了。
林柏亭晃动着酒杯,一个念头悠悠升起。
叙白会不会设了个局,谢时暖只是敬业的女主角。
这个念头以前有过,但很快被他否定,因为叙白的表现太真挚,但现在……他不确定了。
“林医生!”
突如其来的女声打断了他的沉思,回首,是沈清湘。
她穿着一条身短裙,饰品挂满身,一如往常般火一样燃烧。
“沈二小姐。”
林柏亭微微颔首,“真巧。”
他看起来不大如意,神色懒散疏离,原本的温柔褪去,透出内里真正的冷漠,与往常很不一样,沈清湘经验丰富一看就知道,他有点醉了。
“是啊,太巧了,你怎么……也来贝市啦。”
“参加干儿子的周岁宴。”
林柏亭顿了顿,看沈清湘期待的神情,不得不多问了一句。
“你呢?”
“我是来看牧野的,他最近有些小麻烦,我不放心。”
沈清湘说着跳上他旁边的位置。
林柏亭抿了一口酒道:“现在解决了吗?”
“算解决吧,不过手法有些激进,他事多我没见着他,只能回京市再说了。”
沈清湘摇着头。
此行其实是受了薛南燕的委托,探沈牧野的虚实。
虽说沈清湘跟继母关系冷淡,但和沈牧野还是姐弟情深,不想来了之后,沈牧野只在电话里应付她。
“股份是从我的股份里出,合法合规也合理,你别瞎担心。”
沈清湘没觉得自己瞎担心,不大服气。
“爸什么脾气你还不知道,你之前因为陈家已经把他惹恼了,又突然送股份给孟家,即便那是聘礼,在爸的眼里也只会是你又忤逆了一回,忤逆他有多麻烦,你看大哥就知道了,怎么不吸取教训!”
沈牧野笑道:“虱子多了不痒,多忤逆几次,他习惯就好了。”
沈清湘哑口无言,由衷钦佩。
“你这皮糙肉厚的猖狂劲儿到底哪里来的,我看燕姨也不是这个做派啊。”
弟弟肯定是劝不得了,看上去也不打算当面听她唠叨,沈清湘很识趣,又问了两句打算放电话。
沈牧野突然道:“二姐,我的事你以后少跟谢时暖说。”
沈清湘有点冤枉。
“她不是跟你一起去贝市了嘛,我肯定得问问情况吧,不然,我问孙恒,听孙恒给我打太极?”
沈牧野冷冷道:“她就是个小秘书,我的事她能知道什么,你问她,除了让她胡思乱想还有什么用,不如直接问我。”
“我问别人还只是问不出,问你没准要被你骗死,你当我傻。”
沈清湘顿了顿,突然意识到话里的问题。
“牧野,听这话的意思,你在担心大嫂胡思乱想?”
电话那头默了片刻,嗤笑出声。
“确实担心,万一她做出什么不该做的误了我的事怎么办。”
这章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