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玉强现在的心情……还算不错。
至少在城内暴乱被全线镇压之前是这样的城外的消息传不进来,但稽查局的人迟迟未归是真的,利用这个时间差,总归能做不少事情。
而暴乱一旦成功,他能获得的利益将不可估量,就算不能,自己也不过是借了人出去,本人又没有直接参与的证据,怎么说都还能周旋。
至少他不能坐以待毙了……看去许时给予了他不小的帮助,嘴里也是一口一个兄弟的叫着,但事实就是他这段时间越混越惨,以前好歹还算是“杰出有为的青年才俊”,现在都快成边缘人物了……
“笑的跟个傻子一样,多捞哦。”
就在他想入非非之际,身后传来了不和谐的声音。
回头看去,大哥何玉照正站在楼梯,端着一杯红酒,嘲讽的看着他。
“哦,是大哥啊。”
何老三懒得搭理他,“怎么,今天又要去棱镜,跟狗似的听谢清焰那女人训话?”
他有点内线在对方那里,所以在家里人五人六的何玉照,在谢清焰面前是个什么孙子样他再清楚不过。
真要让他接手了公司,以后还了得了?
“你好到哪里去了?”
何老大眉头一皱,心道你最近是比我顺了风还是顺了水?大家一样烂你还烂出优越感来了?
“滚滚滚,没工夫搭理你。”
不过显然两人都没什么和对方吵一架的心思,注意力都在外面的战局呢……而且看得出来,沈河的保密工作做的不错,直到现在俩人都不知道,对方也掺和进了这一档子事里。
所以在阴阳了对方两句后,他们便悻悻然住了嘴,不约而同将别开了脸,安静且忐忑的等待着暴乱的结果。
然后。
不多时。
通讯手环几乎在同一时刻传来了讯息。
“……什么?!”
而在看到其中内容后,两兄弟也几乎是在同一时刻发出了这样的叫声。
这出奇一致的罕见同步还让他们彼此吓了一跳,一时间并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对方会表现的和自己相仿。
但讯息里的结果却不容人放松暴乱被镇压了!
那也就意味着,他们所付出的一切,都跟着打了水漂。
“……屮,这不行,这不行……”
何老大一下乱了阵脚,他现在的情况哪里还经得起如此失败?
“……”
何玉强则是在短暂的沉默后,一言不发快步朝门外走去。
正如之前所说,他本人可没有直接参与此事的证据,但这也不足以让他高枕无忧暴乱分子里有鲨齿的人这是板钉钉的,更别说镇压暴乱的还是蛇环的人。
你指望许时一点怀疑不到自己头来?他可没法保持这种侥幸心理,总得有所准备才行……
嘶,也不行,现在就去解释会不会显得有点假?但这种事情肯定还是越快越好,不如把责任都推到大哥头吧?多少也是个说法不是?
反正傻站着是不行的。
然而。
当他推开老宅大门时。
迎接他的却是黑压压的枪口。
“不许动。”
为首之人带着戏谑的笑容,举起精致的小手枪示意他后撤。
不是许时。
而是另一家虚数的少董,齐茂阳。
“齐茂阳?”
何玉强显然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表情瞬间变得僵硬,“你……你这是干什么?你疯了?”
开玩笑,这里好歹是鲨齿的家族宅邸,他带着人马举枪堵在这里算怎么回事?
“哦,抱歉啦,何三公子。”
齐茂阳倒是有恃无恐,依旧保持着脸的笑容,“是这样的,我家老爷子有事情要找你,还有你家大哥,这才派我亲自来请你们门做客。”
“……你当老子是傻瓜?”
何玉强怒了,有这么“请”人的?
尤其大家身份地位差不多的情况下,抛开别的不谈,这种行为本就是最大的侮辱。
“没办法,小心为嘛。”
齐茂阳一摊手,“当然了,只要你们吃请,我是不会做什么的。”
何老三当然不吃这份请了,但当他想做出应对时,却惊恐的发现,自己麾下大半有生力量早就被派到了沈河那边。
而留下的,以及老宅这里剩下的守备力量,也早就被虚数的人控制了起来。
“怎么?所以要是我不去,你还要拿枪请我去?”
他意识到了不妙,但仍然色厉内荏的看着齐茂阳说道。
“就是,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你就一定要把事情做绝,撕破脸不成?”
身后传来何玉照的质问这家伙是后一步跟过来的,如今也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两兄弟总算很难得的,在一件事保持了相同意见。
齐茂阳也不着急,笑吟吟盯着他们,完全没有被吓到的意思。
“那要是我亲自来请呢?”
而在两边对峙片刻后,另一道低沉的声音也在不远处响起。
就见一个穿着长袍马褂的中年人拨开人群走了过来,挂着似笑非笑的神情,看猴一样看着两兄弟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