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不情愿,吴妈硬生生地把她往门口推,“夫妻哪有隔夜仇?都是床头打架床尾和。
再说你们明天还要参加和小姐的婚礼呢,这闹着别扭怎么去?你也不想乐曦头回出席这种场合就被指指点点吧?
小姐啊,这驾驭男人可不能一味打压,得松弛有度。
傅少爷不是气量小的人,不会因为这事真生气,可男人多多少少好面子,要他先低头也困难,依我看你去送饭也顺道给他个台阶得了。”
言之有理。
盛南伊半推半就地去了傅承屹别墅。
——
昏黄的院灯,与不够明朗的月光缠绵,在漆黑的客厅投入暧昧的影。
伴着“啪”地一声,所有的缠绵与暧昧荡然无存。
炫白的光芒倾洒,照亮男人立体分明的轮廓。
傅承屹坐在地毯上,一条腿半屈,脑袋靠在沙发上,皱着眉。
他睡眠轻,可她开门又开灯,他却没有丝毫察觉。
看来醉得不轻。
望着茶几上两瓶空掉的威士忌,盛南伊心口揪疼,放下餐盒,去洗手间打湿毛巾给他擦脸。
冰凉毛巾刚触上脸,傅承屹便睁开了眼。
眼底纵横的血丝中夹杂着少许惊诧。
盛南伊在他脸上胡乱抹了一把,把毛巾扔给他,不冷不热地道:“既然醒了,那就起来吃饭。”
她起身,却被抓住手腕。
男人猩红的双眸若染血的残阳,迸出吞噬万物的决心。
傅承屹起身就要吻上来,盛南伊嫌弃地侧过脸,“你酒气也太重了。”
嫌弃的意思明显,语气却缓和了许多。
那调子在酒醉后听来嗔怪与娇羞掺半,傅承屹心中暗喜,将她打横抱起,到了主卧把她往床上一扔,“等我五分钟。”
望着冲去洗手间的身影,盛南伊满腔情绪也被染了色。
那什么,来都来了,接下来进展到哪一步都是两情相悦、水到渠成。
盛南伊从不矫情。
她跟着折腾了一下午,也是风尘仆仆,从衣柜拿了睡裙去客卧冲澡。
一出洗手间便撞入男人结实的胸膛。
他的吻来势汹汹,如若涨潮的海水一般势不可挡。
挣扎不得,只能沉溺。
浪潮一波接连一波。
抵死缠绵后,傅承屹趴在她胸口,染满情欲的眸像暗夜的海,引人沉沦。
他深深凝着她,喑哑的嗓音问她:“盛南伊,我不能吃醋么?”
盛南伊又好笑又无奈,“你干嘛非要吃醋?”
“他们抱我的女人,我不能吃醋?”
“能。”
此情此景,她也说不出第二个答案。
将心比心,倘若傅承屹当她面抱其他女人,她反应比他要强烈得多。
“那个……你看微信了么?”
应该没看吧,乐曦来喊他吃饭时已经喝醉了。
她就不该问,直接拿他手机删消息得了。
他勾着抹似是而非的笑,“分居或离婚?”
这下轮到盛南伊不自然了,“我那是一时生气,谁让你诓我……”
“原谅你了,不过你该怎么补偿我?”
“……”
她都来送饭了,姿态放这么低,他还不满意?
傅承屹不依不饶,“盛南伊,哄我。”
“……”
盛南伊仿佛在看怪物,“傅承屹,你……你现在怎么这个样子?”
长指勾着她脸颊湿透的发丝把玩,他漫不经心地问:“我原来什么样子?”
“反正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寄人篱下,你看到的未必是真实的我。”
盛南伊被发丝挠得脸颊发痒,拍走他的手,随口问:“真实的你……那你来盛家以前是什么样?”
她几乎没听他提过来盛家之前的经历,她也从来不问。
毕竟隔着那场惨案,再怎么美好的曾经都浸染了悲痛。
果然,一提到这个,傅承屹的气息骤变。
分明还是那个人,分明还是那双眼,分明还是那个拥抱,一切却悄无声息地改变。
他语气都淡了,“忘了。盛南伊,以后你想我是什么样子,我就是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