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妈赶紧抓住他的手,把筷子塞进手里,“开餐吧,再不吃菜该凉了。”
说罢冲他猛使眼色。
有什么话吃了饭再说,小姐都饿了。
盛南赫狠狠瞪一眼盛南伊,后者没事人一样给乐曦夹菜,乐曦把第一口喂给她。
好一个母慈女孝!
不过想起她生孩子那年的身体状况,又有几分不忍涌上心头。
盛南赫咬咬牙,打算暂时压下怒火,夹了只螃蟹,咬得嘎嘣作响。
偏偏傅承屹也是个不省心的,一上来便剥虾。
手指修长白皙,动作慢条斯理,剥起虾来赏心悦目。
衬得他像个没有教养的粗鄙村夫。
傅承屹一下剥了两只,分别往盛南伊和孩子碗里各放一个,跟着又夹两只。
盛南伊跟他关系僵硬本就要拒绝,便在盛南赫刀剑般冷厉的目光下把虾子夹给乐曦。
傅承屹镇定自若地继续剥虾,依然母女两人各一只。
盛南伊语气生冷,“我不吃。”
乐曦连吃四只虾,小肚子都填满一半了。
可餐桌上还有好多好吃的她都没尝过呢1
委婉地发出抗议:“妈妈怎么不吃,妈妈不是最爱吃虾了吗?”
每次吃饭,桌上必有虾肉。
傅承屹眼皮不抬,只是淡笑,“谁被恶狠狠盯着,也不会有好胃口的。”
盛南伊:“……”
这人今天犯病?非要找茬?
“啪”地一声,盛南赫摔筷,“伊伊,跟我去书房。”
——
长久没使用过的书房干净整齐,吴妈每天都会亲自打扫,盼着盛南伊归来。
现在不只人气回来了,怒气也满了。
盛南赫怒不可遏,“盛南伊,你脑子是不是被驴给踢了?这个男人是有三头六臂么,就让你怎么都放不下!
你什么身体条件,还敢瞒过所有人给他生孩子?
你难道不懂这个消息传出去外面人会怎么笑话你?”
盛南伊坐在办公椅中,面色冷沉,目光咄咄,“所以,我偷偷生下孩子,哥哥也觉得我很丢人么?”
盛南赫心口一噎,“我……为什么偏偏是傅承屹的孩子?”
盛南伊漫不经心地玩着一根笔,挽起一抹笑弧,“所以,我偷偷生下孩子,只要孩子不是傅承屹的,就不丢人了,对么?”
“你……”盛南赫也不知该怎么回答,突然语重心长起来,“伊伊,自从他买下那块地后,咱们股价都跌成什么样了,现在全行业都在等着看我们笑话,你要是……”
笔落音凉,“盛家的笑话还要等到现在才看么?
当初伯父为一己私欲害得别人家破人亡,又把仅存的血脉养在身边,结果养虎为患遭到反噬,大家没看笑话么?
而你盛家大少,烂赌成性变卖所有股份,被高利贷追杀逃到国外,大家没看笑话么?
还有我盛家大小姐,为个不爱自己的男人要死要活,大家没看笑话么?
哥,盛家的脸早就丢尽了,现在还有什么脸能丢?”
每说一句,盛南赫的脸便沉一分,现在已是风雨欲来。
齿缝间逼出的字各个怒气腾腾,“这么说,你是铁了心要跟他复合?”
清凌凌的眸子闪过一抹暗光,“我没说过要跟他复合,但乐曦必须养在我身边。”
闻言,盛南赫面色倏然缓和,语气也软了不少,带了股诱哄的味道,“既然不想复合,那就没必要公开。伊伊,你现在是单身,不适合养个孩子,不如送……”
话音未落,只听“啪”地一声,桌上的文件掀翻在地。
起身的盛南伊恢复到高高在上的凌厉模样,噙着一抹冷笑,“盛南赫,你是在教我做事么?那天在医院如果没有你,我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么?”
她偶尔会想,如果那天一睁眼看到的是傅承屹,结果会不会不同?
极美的星眸覆着迷茫、怨恨,被盛南赫全然看在眼里,一股浊气上涌,止都止不住,狠狠拍了桌子。
“盛南伊,你怎么就这么执迷不悟,天下男人都死绝了么,你就非他不可?
他那天在法庭上说过什么,你忘了是不是?要我给你重复一遍?
他当年不惜净身出户也要离婚,你也忘了是不是?要我给你重演一遍?”
激动难抑,他冲上前攥住盛南伊的肩头,使劲晃她,想把她脑子里不该有的想法全晃掉。
方才还因争吵而泛红的脸蛋瞬间煞白,盛南伊捂住心口,瘫在椅子上,呼吸急促。
盛南赫见她发作,也慌了,想冲出去找药。
门被推开,傅承屹拿着水和药过来。
盛南赫不用他假好心,上手夺,傅承屹手上用了力,沉声道:“松手,这话我只说一次,我欠她的,不欠你们盛家父子。”
盛南赫不听,傅承屹眸底划过狠意,“那等她先吃完,要打架我奉陪。”
盛南伊知道傅承屹动真格了,拉拉盛南赫的袖子,虚弱地露出一个笑,“哥,你先回去。”
盛南赫气笑了,“行,你们才是一家人,我算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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