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那么爱穿白色!
难怪会对她恨之入骨!
对方眼底明显闪过一丝惊慌,旋即又镇定,松开她的下巴,缓缓直起身子。
白色面具两个黑黢黢的洞里,没有一丝光亮,也没有一丝温度。
语气愈发冰冷,“给我看住了,她要是跑了,你们明白会是什么后果。”
面具女转身要走,被盛南伊喊住,“乔雅昕,你给我站住!
我们两个确实应该有个了结,但你这般狗急跳墙,难道是认输了吗?
还是说你已经接受了傅承屹从来没有爱过你的事实。”
这个名字犹如暴雨梨花针发射出去,面具女身形骤然停顿,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她攥紧拳头朝两人发号施令,“太吵了,让她闭嘴!”
刀疤男拿用过的脏毛巾塞住盛南伊嘴巴,又顺道把她的脚腕绑起来。
动作粗暴,明显夹带私货。
盛南伊杏眸如钩似箭,狠狠瞪他。
刀疤男又要扬手掌,她瞳眸骤缩,连忙低下头,紧阖双目。
好女不吃眼前亏。
主要他打人是真疼,现在脸上还是火辣辣的。
面具女哑然失笑,“恶人自有恶人磨,还得是你。”
盛南伊胸口剧烈起伏,内有惊涛骇浪,却也只能自行消化。
既然已经吃过爱情的苦了,那就没必要再吃肉体上的苦。
面具女难得见她乖巧顺从,饶有兴致地瞧,还转着圈地瞧。
“你们瞧,她多好看多精致多高贵多完美啊,就像一朵娇花,从小被宠着长大。
这种女人你们见过么?摸过么?体验过么?
我听说,一个男人要女人听话的办法有很多,你们有什么本事尽管拿出来,给我留条命就成。”
她在笑,笑得手舞足蹈,笑得花枝乱颤。
眸底却犹如终年不见天日的黑洞,黑魆魆的,一丝光亮都没有。
盛南伊心蓦然一惊,抑制不住地发抖。
“死之前还能享受一番,也算便宜你了。”
面具女拍拍她的脸,不紧不慢地离开。
高跟鞋在水泥地上铿锵有力地响着。
如敲在她的头骨上,震慑着她的七魂六魄。
春日的暖风拂过,好似把她送至西伯利亚,冻得全身发抖。
幸运的是,那两人对她兴趣不大,说了几句便下楼吃饭了。
临走前,刀疤男不忘给她紧紧绳索,还威慑了一番。
云霞漫天,每一朵都绘出深深的绝望。
她多次尝试起身,均以失败告终。
几经挣扎,绳索越来越紧,深深勒进肉里,痛到麻木。
夜幕降临后,周边一片漆黑,远处的灯火像星子一样遥远。
她似乎有点知道这是哪里了。
原来真的有人把她绑到自家楼盘里。
可惜,这是她低价收购的那处烂尾楼,尚未动工。
方圆八百米没有任何建筑物,一片荒凉。
万籁俱寂中,头脑越发清明,她想起许多人,男的、女的、老的、小的……
不能就这么放弃,她艰难地调转身子,抬起脚,在方形水泥柱上磨脚上的绳索。
一下一下,凹凸不平的水泥割伤她的脚,鲜血不断渗出,她没有放弃。
楼下突然传来沉重的脚步声,还有灯光隐约照来。
她迅速恢复原状,躺在地上假寐。
好在那两人并未察觉到异常,用手电筒照了照她,去到一旁喝酒。
喝完酒,两人觉得太冷,商量了一下决定去车里待着。
他们根本不相信盛南伊能逃走。
等两人走远了,盛南伊又开始磨手脚的绳索。
累得精疲力竭瘫在地上时,她才明白为什么那两人会如此自信。
原来她真的逃不出去。
原来这世上有那么多事情她无能为力。
风肆无忌惮地从四面八方刮来,浸着湿意,往她骨头里钻。
从来不知道四月的夜晚竟会这么冷。
受过伤的右脚隐隐作痛。
她躺在地上,绝望得泪如泉涌,又想起车祸,想起鲜血,想起他们……
又饿又困又累又怕,她竟这样昏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