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南伊环顾四周,衣物包包已不知何处去。
倒是在桌上看见了钻表和耳钉,盛南伊随手把钻表扔到床上,沙哑的嗓音,傲慢的姿态,似是而非的笑容:“当然,你表现尚可,就是不知该怎么收费?这只钻表是个名设计师的作品,价值不菲,就当服务费了,你应该不亏。”
傅承屹瞥一眼床上的钻表,眯起眼睛看向她,凉凉地道:“拿别的男人送你的东西,付给我,合适吗?”
盛南伊一脸浑不在意,披着薄被去了隔壁衣柜里找出睡袍,一边穿一边道:“东西虽然是他送的,不过我付过钱了,我的东西,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这只钻表是意大利名设计师的作品,千金难求。
凌天晔当初高调拍下,又对着媒体高调宣布要这只钻表只有盛南伊才能相配。
盛南伊自然不会轻易收下,但还是挺喜欢这个款式,便收下了,而后以高于拍卖价的价格给凌天晔转账过去,还特意备注多出来的钱是机票和劳务费。
她自小衣食无忧,众星捧月,礼物收了不少,回赠时也足够大方,只是图个坦荡。
凌天晔自是不允,这不是打他脸吗,可盛南伊向来说一不二,他奈何不了。事后,凌天晔着急忙慌找媒体撤新闻,平时更是谁提一句就要跟谁急。
盛南伊并不在意傅承屹说了些什么,直接去了浴室,出来时还是那身浴袍,她在洗手间找到了包包,同时也确信她的衣物不在这个套房里了。
戴好耳钉,她穿着拖鞋和浴袍就要出门,傅承屹皱眉问:“你去哪儿?”
握住门把的手微微一顿,她回头时一脸莫名:“回去啊,不然还要继续待着?”
傅承屹更是一脸不可思议:“你就穿这个出去?”
盛南伊一派坦然:“我穿着这个怎么不能出去?我是露哪里了,是有碍观瞻,还是影响市容市貌?再说了,露不露也是我自己的事情,轮不到你操心。”
傅承屹:“……”
盛南伊可不在乎身后的男人是暴跳如雷还是面如土灰,也一并无视了门口问好的尹成斌和保镖,按下电梯下楼了。
傅承屹盯着门口看了好久,一口浊气在体内冲撞,最后与血液融为一体,涌入五脏六腑。
一拳砸在床上,沉闷的声响,就像他的心在呐喊,撕裂却喑哑。
接下来几小时,他在酒店接收到保镖汇报:盛南伊坐车离开了、盛南伊入住盛世国际酒店了、盛南伊派人送衣物到酒店了、盛南伊亲自去药店购买和服用紧急避孕药了、盛南伊跟林曕北在盛世国际酒店用餐了……
心口越发不畅。
——
已近下午两点,盛世国际酒店餐厅只有寥寥几人。
盛南伊胃口不错,吃了一份牛排套餐,又要了块小蛋糕,动作不疾不徐,神态如常,难辨喜怒。
“抱歉,我来晚了”,林曕北上午刚出差回来,因为盛南伊关机失联了一上午也跟着忙东忙西到现在,略显疲态,笑容好像也不见了,“我好像总是在你最需要的时候不在你身边。”
盛南伊恰好吃完甜品,反而带着几分笑意看着他:“即便你在,又能怎样?”
“傅承屹在,就不同了吗?”他难得追问。
“林曕北……昨晚的情形,我和傅承屹在一起也不会改变什么,可如果是你,一切都会不一样了。”她也难得回应。
林曕北苦笑:“他总归还是不同的。”
“不同的人是你才对。如果你只是朋友、同事,说不定我会一直这么重视和珍惜你。林曕北,不要再把心思放在我身上了,你多出去走走、看看……世间那么多女人,总归有适合你的。”
说到最后,她的语气已经冷下来了,眸底划过一丝漠然。
如在平时,林曕北早已偃旗息鼓,可今天总归是不同的,他还想努力:“这个人为什么就不能是你?”
脸色彻底沉下来,在灯光映照下,像被薄薄一层冰霜覆盖,寒气逐渐入侵她的眸。
她放下水杯的那一刻也放下了先前的礼貌客套,口吻生冷:“谁也不适合我,我也不适合任何人。”
一向游刃有余的林曕北有些无所适从,两人就这么沉默了几分钟。
并不罕见的沉默,却是罕见的难堪。
还是盛南伊率先打破:“你刚才说凌天晔出院回家了?”
林曕北刚点头,尚未开口,她的手机便响了起来了,是尹成斌打来的:“大小姐……哦,不是,盛董,昨晚的事情,傅总已经派人查清楚了,也留存了证据。如果您这边要用,我现在给您送来?”
盛南伊沉吟几秒后,果断回复:“不必了。这些东西留在世上也没什么意思,希望傅总可以彻底删除,当然,也包括你们傅总对我或是对盛世的全部兴趣。”
——
凌家别墅。
凌天晔刚从医院回到家,便被父亲训斥了一通,现在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傅承屹的保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明明没瞧出自己身上有明显外伤,可就是觉得浑身酸痛,仿佛被拆过骨架似的,哪儿哪儿都不是自己的了。
虽然走路都要人搀扶,可一听说盛南伊来了,凌天晔堪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