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相处了那么多年,跟狗都还有感情,何况是人呢?
柳惊雷真是看不懂她,有时聪明有时糊涂!
“等陆砚修回来做什么?等他回来休妻?将你踹出府去就乐意了?”
柳萋萋脸色微变,顿时醒悟过来好像没有那么容易。
她去了大理寺该如何说?
说那不是诅咒圣上之物,而是诅咒祖母的脏东西?为什么要诅咒祖母?因为她目无尊长,大逆不道?
就算陆砚修有幸脱身,以后该如何看她?
柳萋萋沉默了。
到底是亲妹妹,柳惊雷不愿看着她被陆砚修牵连下狱,否则也被关进去了,日后谁拿钱给他花?谁帮他养爹妈?
想到此,柳惊雷耐着性子劝道:“萋萋,不如就趁此机会,跟陆砚修一刀两断,与陆府分道扬镳?”
“我带着两个孩子如何脱身?哪里来的钱财?”
柳惊雷早已想好了对策,阴测测的笑了笑:“葳蕤阁那院里不是藏着好些钱财么?咱们不偷,算借,等日后飞黄腾达了,再来还给那老东西就是!”
刘氏院里的确藏了不少私库,可究竟在哪还无从得知。
柳萋萋早就觊觎那些东西了,要不是一直没有找着机会,也不会如此安分守己规规矩矩。
此刻听到兄长的安排,心里痒痒的。
如今陆砚修被关押,由太子亲审,既事关圣上必定不会随意决断,想来陆府的气数是尽了。
一旦罪名定下,别说陆砚修,整个陆府都要陪葬!柳萋萋再待在此处,性命堪忧,前路更无保障!还不如……
“事先说好,我可不会去葳蕤阁里偷银子。”
柳惊雷见这话有势头,当下更加笑的不怀好意:“好妹妹我都说了不是偷,是借!你只需要将老东西引出府去,其余的,都交给我!”
柳萋萋道:“引出府?这倒也容易。”
随便寻个法子就行。
李府。
丫鬟们领着两位夫人来到祥云苑,一踏进来就闻着一股子药涩味儿。
赵婉蓉关心妹妹,遂问起赵流云近况。
丫鬟回道:“少夫人自前些日子染了几日风寒,痊愈后一直见不得风,身子也有些亏损。眼看着少爷就要归来,夫人安排我们每日都得看着少夫人喝中药调理调理身子。”
李祺要回来了?
苏荷沉默几秒,想起前世他是死在战场上的。仔细算算,还有些光景。
听到妹妹病愈才好,赵婉蓉心上难受,一个劲儿的责怪自己:“我若早点来拜访,也不用才知道她生了病。她年纪还小,嫁人以后肯定不习惯,若不是阿荷提起,我竟还记不起……”
今日清晨苏荷回来苏府与赵婉蓉闲谈时,无端提到了赵流云,赵婉蓉这才想起近段时间忙于琐事,加上自己有孕在身,一时将这个妹妹抛在了脑后。
苏荷宽慰:“嫂嫂宽心,你与赵夫人姐妹情深,定不会怪罪于你的。”
说话时,丫鬟已经领着她们进来室内,药苦味儿更足。
赵婉蓉掩住口鼻往里走了几步,才看见半靠在架子床上绣花的赵流云,模样消瘦了不少,人也打扮的素净。
姐妹一相见,自是有很多话说。
苏荷坐在一侧安静听着她们寒暄,赵婉蓉想起丫鬟方才的话,不禁关心问:“你家夫君择日就要归家了?”
赵流云一脸愁容:“正是。听父亲说,边疆战事不顺,双方都有损伤,蛮人先提出休战的请求,以半年为期,生养休息。我家夫君他……”
她一顿,有泪从眼眶里流出来。
“他手臂受了伤,一只手暂时使不上劲儿,镇北大将军怜他还年少,又是李家独苗,故而暂时遣返回京养伤。”
提到战事,一群妇人什么也不懂,犯了难。
苏荷却知道,镇北大将军会取得胜利,还乘胜追击击破蛮人边防五城,众望所归。镇北大将军是皇后的兄弟,太子的舅舅。母族得势,按照趋势,圣上也会在不久的将来,传位于太子殿下。
可前世李祺死在了追击战中。
赵流云年纪轻轻的守了寡。
苏荷再看向她时,目光多了丝悲悯。
“待李祺回来,你与他商量,要个孩子吧。”赵婉蓉道。
到底是战场厮杀的人,刀剑无眼,一年又见不到几回,有个孩子也算是有个盼头。
赵流云平静笑了笑:“你与我母亲说的一样。她日日叫我喝这滋补的汤药,就是要我调理身子,可西边那位儿……早就大了肚子,等到了年关附近,恐怕要生呢!我就算与李祺有了孩子,也不是第一个了,谁知道他会不会再宠那小狐狸精呢?”
清心居里住着的陆云晴,是与李祺私定过终身的。赵流云虽是明媒正娶,但也怕受冷落。
提到陆云晴,苏荷眼眉微挑,赵婉蓉于是问:“你要不要去看看她?”
好歹是曾经的小姑子,一个屋檐下待过。
苏荷来李府的本意就是想找陆云晴,可她不会主动去找,得等着人来找她。
“嫂嫂有心,可我却不想见她,怕与赵妹妹因此生了间隙。”
陆云晴是怎样入府的,大家都心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