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戴着暗卫的面具,眼角那颗泪痣分外显眼。
南汐突然笑着晃了晃脑袋。
对面的人一下子十分紧张地用双手扶住了她的肩膀:“少将军,你怎么了?”
“我只是突然觉得你似乎救过我。”
眼神中的慌忙一闪而过,他掩在面具下,抬起头,脸不红心不跳,颇有些委屈的神色:“要是我有这样的本事就好了,也不至于都不知该怎么报答您。”
想起他那一背的伤,南汐有些自责,怕自己不小心戳到了他的痛处。
“哦,对了,不是让安叔放你几天假养伤,这是皇宫,怎可擅闯。”
谢七扬眉道:“我轻功好,即便让那些禁卫抓了,也绝对不会牵连到将军,将军可是嫌我粗笨,不想让我待在皇宫里,但您连秋雨都没带上,我...我担心...”
说这话呢,眼尾泛红又艰难地开口问:“如此,是不是给您惹麻烦了?”
南汐:“......”
这人说话,上纲上线,偏偏自己之前又说过话让他玻璃心跑出了府,如今也不敢再强迫他离开。
南汐失笑:“怎会,只不过还未过明面,你得小心些。”
只能明日去找平阳,让他以侍卫的身份先行留在宫内为好,宫里的事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复杂,就连刺客都能在宫内设伏,只自己一人确实不易行事,谢七轻功甚好,有些事让他陪着,总是好的。
禁卫没有搜到人,离开得远了,南汐道:“此地不宜久留,我这背后中的暗器恐怕有毒,得找个地方查看伤口。”
“御花园内有一假山洞很是隐蔽,我带您前去?”
“你怎知...”
南汐见他手指在自己的肩头突然松了松,赶紧歪了头看他:“不是怀疑你,这毕竟是皇宫。”
她伸手要拍他的肩膀,这人侧头避开了她的动作,抿唇低声答:“我从午后进宫就迷路了,一直找不到您,这才凑巧撞到了那处隐蔽所在。”
“我信。”
面前这人眼眸突然亮了:“好。”
南汐颔首,一起身,人突然就朝后栽进了一温暖的怀抱中。
她迷迷糊糊阖上眼嘟囔着:“都怪我一时大意。”
小暗卫这下子该慌神了。
苦笑着花最后的力气扯了笑:“别担忧,不是剧毒,只不过我低估了其中迷药的成分。你去找李星昀,他会帮...”
下一秒,天旋地转。
她的脑袋枕在了一坚硬的胸膛之上,风卷着御花园内的梅花瓣打着旋儿飞散开来。
他面色冷峻,似乎...很是不高兴?
她受伤了,他的火气如此大做什么?还故意在抱着他从树上跃下的时候重重顿了一下。
南汐:“......”
她彻底不省人事,李宁祁皱眉低头看她,脚下却放慢了速度。
后宫芍药居内,薛答应仔细地剪开了她的衣物,露出的那半截后背,本是白玉无瑕,其上两条伤疤狰狞而下,从肩头一直延至后脊腰处。
薛答应唤他:“主子。”
李宁祁的目光失神别开,将兜中的一药瓶递给了薛芝言:“有劳,将这药洒在伤口之上,自可解毒。”
这是血滴子中最低等级的毒药,先前查看伤势的时候他便已然发现,那拔出的暗器正是血滴子独有的,但身为副掌正,他居然对此事一无所知。
那恐怕,能动手的只有掌正江蓠。
江蓠不敢轻易出手,既埋伏了,又只用这种以迷药为主的微毒,完全不符合他一贯阴狠的手段。
那只有可能是陛下授意。
今晚南汐翻越过慈宁宫的时候,李宁祁已经守在了一旁的阴暗处盯着,那之后,并未发现有人进入过。
那刺客,恐怕早就在慈宁宫内了。
南汐夜探的目的是调查护国公谢庭中毒身亡一案,他自然知晓,只不过江蓠...
眉头一皱,他想起之前在血滴子内调阅护国公一事的相关资料却被告知此为掌正才能知晓的密档等级。
薛芝言包扎好伤口后,福了一礼:“主子,您让我调查的那名女子一直未在宫内露面。”
李宁祁脸色一沉:“无妨,我如今手上能用的人比之前多,在这后宫织开一张网来,我就不信抓不到一只老鼠。”
看向榻上的身影,短短半月,她已经在自己眼前受了两次伤...
第二日,南汐醒来,脑袋还有些发沉,转头看去,却正对上一双清丽的眸子,再往旁一看,谢七正趴在床沿守着自己。
放低了声音,她有些好奇得问面前的女子:“这是何处?”
薛答应起身将她扶起,又给她的后腰上垫了两个软枕,也好让伤口不至于被挤压到。
“这是芍药居,我是薛答应,今早我与寄蕊去御花园收集晨露好做明年的莲叶羹,没想到,就看到了你。”
这话之中,太过凑巧,南汐看了那熟睡之人一眼,问:“我这暗卫就同意一起来你这了?”
他可不像个那么能轻易信人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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