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目光落在两人身上,李封阳下意识挺直脊背。
时光荏苒,二十七年了。
从出生在同一个子宫那一刻,命运就注定了。
二十七年,李封月裹挟了他,也给了他生命。
李封月几乎是李封阳带大的,从记事起,就一直是他在照顾。
时间一晃,她要结婚了。
还好,她亲手培育的花,开的很好。
通过长长的红毯,李封阳亲手把她交给另外一个男人。
四目相对,李封阳面无表情,一般情况下,是要说点什么的。
但他要说什么呢?
李封月的幸福一直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大东爱她,自然是好的。
大东不爱她,李封阳也会让他爱她。
相顾无言,反而大东情绪激动,眼眶红红的,擦不完的眼泪。
李封阳失笑,拍拍两人相交的手,“别哭了,进行下一个环节吧。”
大东哽咽着,“谢谢先生。”
李封阳恶劣一笑,“叫哥!”
“谢谢哥,我一定会好好爱点点的。”
大东比李封阳大一岁,现在娶了李封月,辈分瞬间就拔高了。
盛世集团大大小小的商业宴会、年会等基本上都是他主持的,一个婚礼对他而言,更是得心应手。
“谢谢我们李封阳先生对新人的祝福,下面有请新郎新娘交换誓词。”
大东身着精致剪裁的白色西服,那个忠诚憨厚总是默默跟在李封月身后的男人变得熠熠闪光,郑重其事的承诺,
“自从相识的第一眼,我就决定要永远的追随你,现在我终于光明的站在你身边,谢谢你给我一个机会。”
李封月明媚的笑着,合适的新娘妆,衬托得更加圣洁尊贵又不失灵动,眉眼弯着似天上的星辰,眸中泪花闪烁,
“谢谢你一直陪我。”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走了,我不要你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她的生命像是向上天借来的,她不知道自己能苟活到什么时候。
含情脉脉的对视,是两人灵魂上的羁绊。
“好,现在请新郎新娘交换戒指。”
啪啪啪掌声肆起。
陈斯酌牵着李封阳的手,察觉他的状态不对,手心一片濡湿,目光一直落在台上的两人身上。
他只以为李封阳是太过在意李封月了才会这般。
拿出夹在胸前口袋的丝巾帮他擦拭手心,担心的问道,“兜兜?不舒服吗?”
李封阳唇角扯出一抹笑,却有些苍白。
他心脏有些痛。
“我去下洗手间。”
说完就往洗手间赶去。
他状态不对。
他也得心脏病了吗?
心悸,慌张,伴随着身体止不住的发抖。
抑郁症发作了。
李封阳眼中爆出泪花,抑制不住的生理性泪水留下。
无措的将厕所的门反锁,为了不弄脏衣服,死死的抵靠在门上。
喘不上来气,大口呼吸着。
看到他慌乱的步伐,陈斯酌担心的跟了上去。
“兜兜,兜兜,开门。”声音急切。
安静如斯,陈斯酌听不到一点回声,心里更加发慌。
“兜兜,兜兜。”
李封阳捂着胸口,混沌良久,思绪稍微清明一些,才反应过来有人在叫他。
打开门,站不住脚,扑在陈斯酌身上。
声音虚弱,“小酌,你怎么来了?”
陈斯酌公主抱将他抱起,往休息室走去。
眼眶微红,唇角抿成一条直线,心脏绞痛,身体微微发抖,多想代替他承受痛苦。
扑在他怀里的青年泪流满面,脆弱得似乎风一吹就会飘走。
“我来接你。”
四个字,让李封阳温柔的笑了,嘴角噙着的笑,染上几分破碎感。
陈斯酌来接他。
还好。
还好他在。
身体慢慢恢复了许多,也不会控制不住的流泪,只是面色还有些苍白,挂着泪痕,乖顺的窝在陈斯酌怀里。
脑袋靠在他的胸口,脸颊蹭了蹭,汲取他身上的温暖。
陈斯酌抚拍着他的背,声音哽咽,“小酌,我们去看医生好不好?”
他忍不了了。
他见不得这样。
“小酌,你说我是不是和点点一样得了心脏病?”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上天也太不公平了。
陈斯酌的手顿了一下,又继续摩挲着他的背,“不会的,不要乱想。”
“如果我要是死了,你会不会难过?”
他想:肯定会的。
陈斯酌疾言厉色,语气严肃,“李封阳,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在这里做了你?”
李封阳嘟噜一下嘴,“好凶。”
陈斯酌无奈,轻叹一口气,低垂着眼眸看他,神色认真,
“那我现在严肃告诉你,你要是死的,我就去陪你。”
不然他不放心。
怕他一个人孤单。
怕有人欺负他没人给他撑腰。
“不可以。”李封阳反驳。
几句话间,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