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封阳纤白的玉指拿起桌上的烟,点燃,吸了一口,昏暗的环境中,明晃晃的火光骇人。
两步来到尹思远的面前,半蹲着,“谁让你把消息卖给秦朗的?”
死寂的男人竭力抬起脑袋,满脸是血,不屑的嗤笑,
“李封阳,你就是个贱人,老子想给谁就给谁,用得着你问。”
在李封阳来之前,欧阳陌就让人把他揍了一顿。
抬起脑袋,鼻涕,眼泪,血混合在一张脸上,恶心。
除了陈斯酌外的其他人,李封阳都没啥耐心,将烟头在尹思远面前晃晃,面无表情的按在他的手背上。
皮肉烧焦的味道刺鼻。
“啊!”尹思远咬牙隐忍,青筋暴起。
“李封阳,你踏马个没人要的恶心东西,陈斯酌知道你这样吗?他知道你说还会要你这个烂货吗?”
李封阳勾了勾唇,薄情得冷桀。
这些话非但没让他恼怒,反而让他玩心四起。
包厢中所有的烟都找来,命人点上,“嘴硬没关系,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你嘴硬还是我的手段更硬。”
尹思远恶狠狠的盯着他,此刻已经起了杀心。
他不信,李封阳敢杀了他。
一根一根的点燃的烟头,按在尹思远的双手,屋内的惨叫声此起彼伏,燃了十几包烟后,尹思远双手没有一块好的肌肤。
包厢内血腥味、烟臭味、还有烧焦肌肤的味道混杂在一起,令人作呕。
李封阳也玩累了,从手下那里接过热的白毛巾擦擦手,眉眼一片冰凉。
尹思远浑身颤抖,死气沉沉的瘫在地上。
“不说没关系,我记得你好像结婚了?有个女儿是吧?”
李封阳将他女儿的照片扔在他面前。
“啊,啊!李封阳你不得好死。”
先是咒骂两句,旋即惊恐的吼道,“我说,我说。”
“是夜尘,夜尘让我做的。”
双目充血,目眦欲裂。
李封阳笑了笑,摇摇头,“尹思远,游戏已经陪你玩够了,若是再说不清楚,你懂得。”
尹思远瞪着愤恨的眼睛,两个瞳仁几乎要跳出来。
“夜尘,不喜欢你,希望你离陈斯酌远点,是他让我把这个消息无意间透露给秦朗的。”
欧阳陌“啧”了一声,还真是还兄弟。
没事就插兄弟两刀。
夜尘如此,尹思远如此。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李封阳却不这么认为,夜尘不过是需要一个机会,一个上位的机会。
将视频的事诬陷给李封阳,拉踩他,哪怕陈斯酌身败名裂,最后又告诉陈斯酌身边还有他。
手段还真是高明。
隐藏得又好,在他身边待这么多年都没人发现。
只是令李封阳想不通的是,尹思远这么拼命的为夜尘保守秘密的原因是什么?
就因为两人是朋友?
不过无关紧要,掀不起什么波澜。
李封阳坚信,哪怕没有他,夜尘也不可能上位。
完事后,欧阳陌约李封阳一起去吃饭。
李封阳想着打了两架了,虽然都是单方面的虐,没吃晚饭肚子有些饿就答应了。
两人来到一家西餐厅。
他不爱吃牛排,血呼刺啦的他不喜欢。
但是喜欢吃意面。
餐桌上,欧阳陌又像照顾小孩儿似的给他切肉,故意给他弄全熟的,给他倒水。
这是两人习惯性的相处模式。
看着低头吃得认真的李封阳,欧阳陌表情严肃认真,
“兜兜…”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李封阳抬眸看了他一眼,“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他不过是想说他太过残忍了。
“人在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你,兜兜,我不希望你…”
话音被打断,“吃饭吧,不过是一报还一报,我的事情我自己知道。”
李封阳从来不屑于解释。
也没什么好解释的。
任何人都可以伤害自己,无所谓。
但是他在意的人,谁动谁死。
恰好,陈斯酌就是一个。
况且他也没怎么着他,去医院治疗两天就好了。
就像他们对自己造成伤害以后,不是都觉得时间可以磨平吗?
那他就试试看,时间能不能帮他磨平。
欧阳陌也不是劝他,只是不希望他走上犯罪的道路,更不希望他手上染血。
干干净净的,才是最好的。
欧阳陌轻微叹息,又给他切几块全熟的牛排。
在外人看来,两人动作亲密。
李封阳以为才刚作死的秦朗会安分一点,没想到又开始作妖。
刚出车库,李封阳就收到陈斯酌的信息,
【灼灼烈阳:事情办完了吗?吃饭没有?】
【暗无天日:嗯,刚到家。】
回过去之后,没有回复。
办公室里,气压极低。
手机上,是一张照片,李封阳坐在餐桌前,欧阳陌亲密的伸手为他擦掉嘴角的酱汁,彷如一对璧人。
仿佛真想两个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