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斯酌就这么看着他睡觉,昏暗的环境,能听到他微弱的呼吸声。
兜兜,到底在外边吃了多少苦了。
怜惜的亲吻一下眉心,深色的瞳孔倒映着青年。
兜兜,就留在我身边吧。
一直。
陈斯酌想。
遒劲清癯的手摩挲着李封阳的手腕,做了祛疤后,摸起来和其他肌肤一样光滑,仔细看还能看到一道小小的印子。
自杀,他甚至不敢想象他割下去时是怎样一种心态。
是不是对这个世界完全的绝望。
会害怕吗?
是不是很疼?
会哭吗?
应该不会,这家伙看起来依赖他,又很好欺负的样子,除了床上,他没见他哭过。
他怕疼,不喜欢打针,但是却能对自己下狠手。
和李封阳比起来,陈斯酌重新审视自己,是自己做得不够。
如果他真的不在了,自己会安然无恙的活在这个世上吗?
他不知道。
陈斯酌想想都后怕得直冲心脏,冷汗直出。
昏暗的环境下,李封阳睡得香甜,甚至打起了轻微的鼾声。
床头的手机亮着,午休时候李封阳已经将电话关掉声音。
陈斯酌本来以为只是个短信,两秒后就会自己熄灭,却亮了很久。
他拿起手机看了看,是一个境外的电话。
接了起来,那边传来一道女声,纯正的美式英语。
“嗨,阳,最近好吗?”
陈斯酌怕吵到他,将声音调低,自己也没有说话。
“最近有没有按时吃药?见到你的爱人了吗?”
那边继续传来声音,对李封阳很是关切。
陈斯酌挂掉电话,没有继续听下去。
吃药?
吃什么药?
他生什么病了?
爱人?指的是自己吗?
他有好多好多事情瞒着自己。
为什么不告诉自己?
陈斯酌无法得出答案。
是不够信任。
还是不想他担心。
生病会是抑郁症吗?
还是其他的什么。
陈斯酌眼眶泛红,蒙着一层水雾,心疼得不知所措。
他变得感性很多。
凉薄的指腹轻轻的摩挲着青年的脸,感受他的呼吸,他的体温,他清甜的气息。
一个人的时候,李封阳的睡眠质量很不好。
但是窝在陈斯酌的怀里,改善了很多,无论心理还是身体都健康很多。
一个午觉睡醒,也是两个小时之后。
睡眼惺忪,睁开的第一眼,陈斯酌那张俊美非凡的脸落入他的眼睛。
含着深情,笑意盈盈的望着他。
“小酌…”刚睡醒,声音又软又黏。
陈斯酌低头吻了吻他的唇瓣,“睡醒了吗?还要再睡一会吗?”
刚睡醒的李封阳浑身没劲,抬头亲了亲他的下巴,说道,“不睡了,再睡晚上睡不着了。”
陈斯酌先一步起床,换好衣服后,才将恹恹的李封阳拉起来。
李封阳坐在床上,任由陈斯酌用毛巾帮他擦脸。
冷水过脸后才清醒很多。
陈斯酌从衣柜里面找来衣服,帮他换上。
“小酌,为什么是粉色。”
他一个男生穿粉色就算了,关键他都27了,还穿粉色,是不是有点羞耻。
“粉色好看,适合你。”
李封阳长得乖,浓眉大眼,脸部线条柔和,皮肤又白,穿上粉色更是嫩了几个度。
陈斯酌看着喜欢得很。
李封阳先是皱了皱眉,随后撇嘴,“小酌,我不是小孩了…”
陈斯酌失笑,又伸手拽掉他身上的睡裤,给他套了一条白色的牛仔裤上去,和粉色的短袖很搭。
李粉阳只是说说,行动上却十分配合。
在穿衣打扮方面,他一直都相信陈斯酌。
反正是穿给他看的,就按照他的喜好打扮也没什么。
穿着完毕后,陈斯酌将他抱下床,下了楼,放在桌面上,用手粗糙的挠了下翘起来的卷毛。
又去倒了杯温水过来,递到李封阳嘴边。
“润润嗓子再出去。”
李封阳乖顺得像只小羊,喝完后还不忘对他微笑。
正因为如此,两人在谈恋爱时,总有人说他邪门,人又残暴。
他总是不信的。
他从未对陈斯酌露出过獠牙。
面对他时,总是带笑的,是温和的,是听话、讨人喜爱任他摆布的。
他也是总会陷入李封阳的温柔乡。
从床上起来,陈斯酌就没舍得让他挪动一步,也没让他下地,细心的帮他穿上鞋袜,抱着人放到副驾驶。
李封阳跟个老太爷似的。
李封阳乐在其中。
有人伺候的感觉简直爽翻天。
当然,这个人得是陈斯酌。
“都不知道谁是金主了现在。”他嗫喏一句,带着笑。
“金主也可以照顾自己的爱宠。”陈斯酌回道。
车开了大概一个小时。
到了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