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一般人的时候,李封阳或许是冷漠的,或许是面无表情的。
看着眼前像只恶心的虫子似的秦朗,眼帘低垂,漆黑的长睫下铺了一层阴翳,瞳孔倒映着化为实质的杀意。
犹如彼岸罂粟,更是修罗附体。
秦朗看着站在两三米处,手里捏着破碎瓷片的李封阳,面上故作镇定,心里却只发怵。
这就是个疯子。
两人相恨相杀二十多年,他内心是真的怕李封阳。
李封阳懒得和他废话,手里捏着的瓷片轻易在他没有防备的时候割伤他的脸颊,顿时血流不止。
随后扔掉手里的瓷片,赤手空拳的揍了起来。
“六年前,是你把那个视频到处传播的!”
“六年前,是你害得陈斯酌一家破产无家可归陷害给我的!”
“秦朗,你真是烂到骨子里,老子送你去地狱。”
李封阳打人很狠,双目充血,面目森然。
在国外练了很长一段时间的黑拳,他最会拿捏技巧,可以让人疼死,但是医院只能检测出轻伤。
秦朗昨日放纵,刚睡醒身体有些脱力,刚开始只能是被迫挨揍的份。
屋内爆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
痛了一会儿趁着李封阳杀红了眼,一个翻身从他手上逃脱,大肆的嘲笑,“李封阳,就是老子做的,你能把我怎么样?你动得了我吗?”
“没用的废物,小时候是个小废物,现在长大了,不过是个老废物,来啊,你有本事弄死我?”
“你就是只没人要的可怜虫!”
随后两人扭打在一起,秦朗被打得躺在地上,像是死过去了一般。
李封阳也脱力的躺在地上,半个小时之后,打扫卫生的阿姨看到这一幕,差点吓晕。
夜色管事打了120,并报了警。
秦朗被送到医院,李封阳被警察带走。
下午,陈斯酌再次接到警察局的电话,连忙放下手里的工作赶去警察局。
接待他的还是上次那个黄警官,语气严肃,“陈总,恕我冒昧,李先生不知是您什么人,如果合适的话您这边还是好好管束一下,几天时间,都来这里两次了。”
陈斯酌透过玻璃窗户望向正在做笔录的李封阳,只觉他周身萦绕着无助绝望,死气沉沉,满脸不耐但却竭力配合。
“抱歉,我是他的爱人,我会好好约束他的,给你们添麻烦了。”
陈斯酌刚到一会儿,周佳丽就带着被打成猪头的秦朗出现在警察局。
完全没了往日那贵妇的形象,穿着富贵,却像个泼妇似的大吵大闹。
“李封阳,你个有娘生没娘养的,你看你把我们朗朗打成什么样了?”
“我告诉你,这次你必须给我坐牢,我们不接受任何形式的赔偿,除了坐牢。”
“小杂种,私生子,你怎么不去死,你死在国外好了,你回来做什么。”
“我让你爹来弄死你,你信不信。”
周佳丽声音很大,在安静的警察局里面很刺耳。
看着自己宝贝儿子又被气到了,完全不顾在什么地方,一边走一边骂。
秦朗跟在他后面。
似只公鸡,有人撑腰腰杆都挺直了,中午求饶的画面全然忘了。
工作的警员三三两两的围过来。
黄警官蹙着眉阻止,“这位女士,这是警察局,不是菜市场,也不是你们家,当着这么多警察的面言语侮辱他人,是要负责任的。”
周佳丽不管不顾,撒起泼来连警察的面子也不给,手一甩,“我管你这是在哪里,我是他妈,他把我儿子打成这样,我教育教育自己的孩子怎么了?你当警察了不起,你当警察你管得了吗?”
正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
周佳丽也是有点脑子在身上的,一边站在家长的高位辱骂李封阳,一边扬言必须让他坐牢。
“再说,你知道我老公,他爸爸是谁吗?他爸爸是秦氏集团的董事长秦长寿,你管不了这事,去把你们局长叫来!”
人有钱之后就瓢了,口气大到天际。
不过几句话的瞬间,周佳丽几乎得罪了整个警察局的人。
黄警官也算是老警员了,四十多岁,面对这样的人也是被气得两眼翻白。
另外一个女警员看到,上前安抚着,“这位女士,您先别着急,您要找局长也得按流程来,您先消消气,喝杯水,我们一定会秉公执法,给您儿子一个交代。”
接着又对站在身后面目滑稽,鼻青脸肿,像个猪头一个样的秦朗说道,“既然秦先生身体已无大碍,就先去做个笔录吧。”
秦郎到底看人这么恭敬,就去做笔录了。
陈斯酌等在李封阳做笔录的门外,看着远处两人,原来他从不愿意提家里人,是这个原因。
周佳丽比恶毒皇后还恶毒百倍千倍,话语间,恨不得李封阳去死。
陈斯酌攥紧指腹,眉目清隽,狭长的瑞凤眼眸子漆黑,像一团化不开的墨。
低着头,棱角分明的脸庞此刻线条更加锋利。
周围窸窸窣窣的传来人们窃窃私语的声音。
“不是说一家人吗?怎么一家人打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