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斯酌靠在椅背上,看着被交上来空无一物只有查不到三个字的文件,心底越发恐慌。
李封阳在国外六年,竟然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查不到?
眸光一变,狭长的瑞凤眼上挑,若有所思。
除非是他不想让别人查到。
别人或许不了解李封阳,那人看着吊儿郎当、不学无术,实际智商奇高。
就连读大学都是以市状元的名头硬考进京大的。
读书这年,几乎天天逃课,但最后门门专业成绩第一,还能拿奖学金。
想不通的陈斯酌本想打个电话,发现两人连电话都没存。
就打了澜水居的电话。
“喂,陈老板。”
“他呢?”
“他?陈老板,您说的是你爸爸妈妈和弟弟吗?他们用完餐之后就回去了。”煮饭的阿姨感到奇怪。
陈斯酌烦躁得扯了扯领口,眼底泛起冷色,打开手机娱乐软件。
抓回来弄死!
#李封阳一天一个金主!#
#落魄青年和金主关系密切!#
#盛世集团陈斯年惨遭私生活混乱小情人抛弃!#
#李封阳不孝!#
看着顶到上面的热搜,李封阳和谭乔揽着双肩,那男人面带温和的笑意,一起进出高档餐厅,陈斯酌脸都绿了。
离离原上草,全长在自己脑袋上了。
他甚至连后面李封阳对周佳丽那段视频都没看,急不可耐的要去抓人。
撬墙角的人又来了。
之前那个还没解决,现在又来了个谭乔。
还没出公司,陈斯酌又接到来自警察局打来的电话,说是郭明醒了,他家人闹得很凶,李封阳请他过来。
陈斯酌着急忙慌的开车过去。
时间接近傍晚,一进大厅,入眼的画面,李封阳似乎是一个没人要的可怜小狗,对面的人气势汹汹,指着他鼻子骂,不把李封阳拉去关起来誓不罢休。
看到来人,那双死气的杏眸像是被点燃,变得灼热,泛着细碎的光,“小酌,我在这里。”
陈斯酌怔愣一下,到底是没有心的人,才能在发生这么多事后还像什么事都没有一样。
大步走过去,李封阳像是找到了靠山,脸上带着贱贱的笑,“这是我家长,你们有什么事跟他说。”
嚣张的气焰瞬间湮灭,陈斯酌这张脸好认,毕竟在京市赫赫有名的企业家中,算是顶尖的存在。
郭明的母亲不屑的斜睨了李封阳一眼,小人得志。
郭父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头,恭敬的给陈斯酌递根烟,市侩又圆滑,“陈总,大水冲了龙王庙,真是不打不相识。”
郭家有点类似于当初陈斯酌的一家,在京市算是小企业,比普通人好点,但排不上名。
陈斯酌摇头拒绝,“不好意思,不抽烟。”
郭父也不尴尬,笑着答应,“不抽烟好,不抽烟好,这地也不是什么好地方,我们要不找个地方坐着聊聊?”
“陈总,实在不好意思,我们不知道这位李先生是您的家人,可能和犬子之间有什么误会……”
陈斯酌抬眼看了一眼乖乖坐在旁边的李封阳,迷惑人心,说道,“郭先生,令公子身体没大碍吧?”
郭母急吼吼的,“怎么……”
“干什么你,去那边坐着,我来处理。”郭父拉着她,疾言令色。
随后又对陈斯酌赔笑,“陈总,内人不懂事,别听她瞎说,犬子好得很,医生说在医院休养两天就能活蹦乱跳。”
陈斯酌将两人的表现看在眼里,面不改色,“那就好,李封阳是不会随便打人的,至于他为什么打郭明,你们应该好好反思一下自身,有什么要求都和我的律师谈,我一会让他联系你。”
陈斯酌不是会玩受害者有罪论这一套的人,但是他无条件站李封阳这边,更了解他的为人。
明晃晃的偏袒让郭父郭母破防。
这些事陈斯酌处理起来得心应手,曾经的陈斯酌也是这样一次又一次帮李封阳处理这些事。
李封阳眼睛不眨的盯着陈斯酌,背影挺拔,肩宽腿长,卓然而立。
陈斯酌处理完这边,给郭父一张自己的名片,又给处理事宜的警员打了声招呼,才带着李封阳离开。
反应过来,才发现陈斯酌浑身充斥着戾气,眼尾泛起薄薄的红墨色的眼眸眸氤氲着层层冷光。
李封阳被他拖着,摔进车内。
捏着他的下颌,“想男人了是吗?就这么寂寞?”
李封阳不明所以,心脏被刺痛。
陈斯酌加大指腹的力道,捏得他的小脸泛红,也注意到李封阳嘴角的青紫。
“谭乔给你开了什么好处?啊?”目光一侧,落在李封阳手里的精美包装袋上。
“不是李少爷吗?这点好处就被人钓走了?”
李封阳算是知道他为什么生气了。
狡诈一笑,带着点勾引和促狭,“小酌,你吃醋了?”
陈斯酌报复性的撕咬李封阳的唇,车内空间逼仄,气氛暧昧缱绻。
被亲吻过后的李封阳,小脸染上薄红,绛红的唇潋滟着水波,眉眼间尽是春色,惑人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