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封阳如月的眉头轻蹙,沉默半晌,才回道:“叔叔,钱是不能…”
“两百万!够了吧。”陈父直接报价。
李封阳也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遇上这么狗血的戏码,可偏偏就让他遇上。
钱还真是个好东西。
当初有人为了钱撵他走,六年后还有人用钱撵他走。
他想拿出手机给陈斯酌发个信息,却发现两人还没有加微信。
三人看李封阳不为所动,陈母软下声来,“小阳,你和我儿子在一起,确实不合适,当初因为你,他几乎丢了半条命,整个人行尸走肉的。
阿姨不希望他在重蹈覆辙,能不能体谅体谅我这个老母亲的心,你还年轻,你还有机会遇到更合适的人。”
谈到分手那年,陈母几度哽咽。
他不怪当年李封阳下作的手段,想来那会儿也年轻,他家庭复杂,钱财也是身外之物,没了便没了。
但是再也不愿意看陈斯酌伤心难过一点。
陈父陈母两人都很开明,重要的是爱自己的孩子。
两人当时谈恋爱,陈父陈母只是惊讶一下就同意了,可没想到李封阳那么无情,几乎是戏耍陈斯酌,做父母的又怎么忍心。
李封阳心里烦躁不堪,淡漠的看着眼前的三人,眸色深深,晦暗不明,烟瘾上头想去找烟。
陈斯酌不允许他抽烟,所以把他身上还剩下的几根烟都带走了。
“我明白了。”一脸厌世,声音冷倦。
带着自己的手机,直接从澜水居出来,在小区门口打了个车。
看着没收钱,直接就走了的李封阳,三人都懵懵的。
毕竟李封阳看起来就不是好说话的。
用钱,是羞辱了。
坐在车上,双目无神的遥望着远方。
记忆回到了分手那天。
那年的夏天比今年还热,两人前一秒还如胶似漆,后一秒李封阳接到来自他秦长寿的电话,晚上就联系了欧阳陌。
让他陪自己演了一出戏。
暗沉沉的包厢里,一群纨绔子弟玩得正嗨,发色各异,穿衣风格也是五花八门。
欧阳陌揽着李封阳的肩,高声说道,“李封阳,终于想通了,还真是稀客,唯一一次吧?背着你们家宝贝疙瘩,出来潇洒?”
当年的一伙人不过十几岁,二十岁,演起风流来得心应手。
况且,在他人的眼中,李封阳本来就是个不学无术的浪子。
昏暗的包厢里,手里夹着一根香烟,火红的光映在脸上,吞云吐雾,放浪形骸。
“玩腻了,老子想来就来,还需要背着?”
李封阳说这话的时候面不改色,似真情吐露。
坐在侧边的一个黄毛笑嘻嘻的接话,“老大,真玩腻了?”
其他人也是一副看好戏,洗耳恭听的模样。
“不会吧,老大,你之前和陈斯酌好得跟什么似的,自从和他谈恋爱,老大就再也没见过我们,开玩笑呢吧。”另一个黑色头发的少年不可置信的笑着说道。
李封阳表情疏淡,在这纷杂的环境中却有如月色般干净皎洁的气质,遗世而独立,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远处的手机,
“陈斯酌再好又怎么样,天底下好看的人多了去了,都一年了,我睡也睡过了,玩也玩过了,怎么?你指望我在他身上玩一辈子。”
停顿几秒,脸上荡起一抹冷笑,“再说,这一年我在他身上花了多少钱,他一个穷小子,该知足了。”
其他人淫笑起来,“哈哈哈哈……”
“对对对对,老大说的对。”
“陈斯酌有什么好的,老大要是喜欢男人,这天下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
李封阳烦躁的起身,将烟头熄灭,“你们玩,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李封阳一走,那黑色衣服青年的视频就发到了夜尘手上。
他自然明白,那人是夜尘的人。
而夜尘,以兄弟之名,喜欢陈斯酌多年。
他隐藏得很好,陈斯酌包括他身边几乎没人发现。
唯一的变数就是李封阳,李封阳一见夜尘,就看出他眼里隐晦的爱。
其实最开始他也不知道,只以为两人是兄弟,后来他明里暗里的使袢子。
经过夜尘的手,这视频自然就流到了陈斯酌手里。
当晚,两人学校附近租的出租房里,大吵了一架。
他说了所有难听的话。
他还记得,陈斯酌揪住他的衣领,带着盛怒的眸子裹着血丝,“李封阳,你确定要分手?”
分手那天,李封阳演得一手好戏。
他淡淡的眸子,似看一个死缠烂打的男人,
“陈斯酌,别犯贱了,我怎么可能会真的喜欢你,老子不过是看你长得好看,京大的人都说你是京大史上独一无二的学霸校草,我想着睡起来看看有什么不一样。”
眼里浮现不屑,脸上升起一抹惋惜的笑容,“不过嘛,也就那样。我知道,你之所以会跟我在一起,不就是看我钱多嘛,你想要多少分手费?”
陈斯酌一拳打在他脸上,挣脱着将手上的戒指扔在里封阳脸上,浑身戾气与颓丧,走出租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