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总统声音幽幽,“如果宋家实在忙不过,我可以派人过来协助闽南事宜。”
宋逸之无声冷笑,眼眸闪过阴霾,只回了一句,“知道了,等处理好了再跟您汇报。”
半个小时后,吴磊上来了,“少帅,劝退无效。”
宋逸之走到窗边,俯视着大广场。
正午的烈日下,在士兵的包围里,上百个学生拉着横幅,席地而坐,横幅上写着大字“还郑家自由”,“尊重每一个生命,保障人权无边界”,“维护人权,为每个人的尊严而战”……
郑四蜷着腿坐在一边,看不清表情,身前是白布盖着的尸体。
一旁的丧乐乐队,每隔二十多分钟,就倾情演出,如歌如泣,震耳欲聋,誓要吸引更多人的注意。
记者们有的在记录些什么,有的在摆弄相机,四下拍照。
路过的一些老百姓三五成群,小声议论,不时还对着政府大楼指指点点。
闹这么大的动静了,这郑四看来是真不想在闽南待了
吴磊在一旁发牢骚,“这些学生不知道读了些什么书,一点分辨是非黑白的能力的都没有,像被洗脑了似的,一味地讲什么人权啊,民主啊,自由啊,根本沟通不来……”
宋逸之:“单独和郑四聊过了吗?”
“她不肯啊!说是信不过我们,怕我们杀人灭口!”说起这个吴磊就来气,“明明我们的人平时也不干涉郑家人的生活,说的好像虐待他们似的。”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一阵喧闹。
原来又来了一帮学生,正在当街派发传单。
很快有副官上来请示要不要驱赶。
宋逸之接过传单瞄了两眼,原来是复印了李进的遗书,大概意思就是宋家两面三刀,表面上接受他们的投诚,实际上软禁,威胁,孤立,他走投无路,选择放弃生命,只盼能换取妻子的自由……
真是越来越好玩了,倒看不出来原来李四还是个情种!
宋逸之回复道,“不用驱赶,随他们闹吧。”
“那些学生不吃不喝,可能顶不了多久,会不会?”吴磊有些担心,大多数学生不过和他妹妹一般年纪。
宋逸之淡淡地说:“放心吧,不用很长时间的!我倒要看看,郑家还有多少人脉。”
敲门声响起,原来是左崇明回来了。
一进门就开始汇报查到的资料:
“楼下的学生全来自闽南大学美术系的,其中一个教授叫蔡清漪的,和郑家关系不错,整栋教学楼,包括教学设备,都是郑家捐赠的。
昨天郑四从帅府出来后,就去找这位蔡教授。”
“郑府最近偶尔有一两个亲友探访,没什么异常。”
“听李进的同事反应,近日李进看起来有些烦躁,在厕所待的时间有点长,至于在里面干嘛,就不知道了。”
宋逸之听完后只吩咐他们各自去做事。
楼下有后勤部的士兵准备水和食物,也拉上了遮阳的幕布,其他的,就暂时不管。
整个下午,宋逸之不是在接电话,就是在接见社会各界人士。
有些是受过郑家帮助的,有些是为学生求情的,有些军中德高望重的将领。
连闽大的校长也带着曹教授也来做说客。
少帅府。
阮颜正在客厅看着今天新鲜出炉的晚报。
不出所料,几份报纸都报道了李进的事,所有的舆论一边倒,全都是谴责新政府暴戾作为。
郑有才统治闽南时未必真这么得人心。
但人都是同情弱者的,现在他唯一的骨肉受到压迫,大家的天平又开始摇摆。
好在众多报纸中还有一份闽南晚报的报道较为中立,态度不偏不倚。
阮颜一看作者的名字,不由笑了。
原来是钱芷意啊!
这时佣人捧着一大束玫瑰花进来,说是邵营长家送来的。
阮颜起身走出客厅,见他推着三轮车正想离开,忙出声留他喝茶。
邵营长忙推辞,“夫人别客气了!昨晚不过吃顿便饭,您命人送了这么多东西过来,我娘很不好意思,特地命给您送些新鲜的花来。”
阮颜微微一笑,“你们是做生意的,以后不用这么浪费了,我一个人,用不了这许多花。”
邵营长暼见阮颜手上的晚报,问道,“夫人也在看李队长的新闻?说来也怪,我曾在李队长手下做过事,此人胆大果敢,处事周全,不像是这么懦弱会自杀的人。”
阮颜好奇心起:“你还在他手下做过事?”
“是的,我们营帮忙运过几次物资。”邵营长回忆道,“大概是一年前吧,营长叫我们几个帮李队长搬十多个木箱子到郊外一个偏僻的小屋,我当时还觉得奇怪来着,但营长叫我们别多管闲事,我们也不敢多问,有个箱子没封口,我看到了里面是枪支。”
见夫人听得入神,邵营长继续说道,“前几天见吴磊将军核查枪支,我还有点纳闷,其中一个型号,明明就是我们帮李队长搬的那批,怎么就遗失了呢?”
脑袋隐隐闪过几条线,阮颜思绪有些混乱。
回广城,惠城剿匪,遗失的枪支,郑四的谈话,急于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