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巴把赵太太打懵了!
她一手托着肚子,一手抚着被打得发麻的脸颊,彻底爆发了,大声嘶喊,“你这个不守妇道的贱人!你当我不知道你在南京的那些破事啊?勾三搭四,把姑爷气得失魂落魄,要不能出那意外?赵子义赵子义,赵子义是你叫的吗?你当我没看见你们私底下眉来眼去……”
“啪”!赵雅儿气疯了,嘴唇抖动,面目狰狞,愣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佣人一个没拦住,她冲上去又是一巴。
赵太太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倒,“赵雅儿,我肚子里的可是你们赵家的子孙,你竟心狠至此!今天有你没我!”
她刚想冲上去,却突然捂着肚子哎哟哎哟叫起来。
刚开始赵雅儿还以为她在演戏,直到佣人开始大喊,“不好啦,太太见红了……”
现场顿时大乱,几人合力把赵太太抬回屋子,凄厉的呼喊声一声接着一声,一波人四下散开,找医生的,找接生婆的,通知赵子义的,准备生产用品的……
很快,内院门口的空地上,就剩下赵雅儿和她的女佣。
空荡荡的,正午的阳光很明媚,她却感觉不到温度,冷得身体微微颤抖。
这不是赵家吗?不是她的家吗?她回自己家有错吗?
但这个时候,她还真不敢回自己的院子。
人是她打的,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这事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没多久,赵子义也回来了。
应该是有人跟他汇报了事情经过,他脸黑得可怕。
赵雅儿站在赵太太院子的小客厅,赵子义看都没看一眼,一言不发冲进了房间。
房间里的嘈杂和哀嚎声断断续续,从正午一直持续到天黑。
难道,真要坐实“克父克夫”的谣言吗?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终于里面传来了婴儿震耳欲聋的啼哭声。
“生了生了!”
“哎哟!好可爱的女娃娃!”
“母女平安啊,恭喜太太!恭喜赵爷!”
……
管她是男是女,生出来了就好。
赵雅儿无力地瘫坐在红木沙发上,心里着实松了一口气。
大半天没吃没喝的,身体已经累到极致,缓了一会,才慢慢起身,准备回房间。
走了两步,才发现脚疼得不行,垂头一看,原来脚踝肿了。
定是中午那一摔,扭伤了筋骨。
刚想叫人扶自己一把,赵子义出来了,脸色总算不像刚刚那样难看。
“子义哥……”
赵雅儿正想解释,赵子义却说,“没事了,我先送你回去吧。”
赵子义搀扶着她的手臂,两人慢慢出了院门。
“子义哥,真不是我先动的手,我也是气急了才……”进了自己院子,赵雅儿满腹委屈,不吐不快。
赵子义叹了口气,“不用说了,我都明白。也是我的错,答应了义父照顾你,又没尽到兄长的责任。”
突如其来的温情,戳中赵雅儿的内心!
也不知道是想起了父亲,还是想起了旧日的美好时光,赵雅儿瞬间热泪盈眶,声音哽咽,“也是我命该如此,还给你添麻烦了。”
赵子义吞吞吐吐,还是把心里话说出了口:“孕妇脾气大,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你多体谅,其实城外的庄子环境很好……”
赵雅儿还以为他良心发现,没想到话在这等着她。
父亲终究还是看错人了,这夫妻二人皆是狼心狗肺的东西!
“子义哥,我倒是想去城外躲个清静。”赵雅儿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欲言又止,“就怕逸之和崇明回来生气……”
赵子义有些为难,“你该和他们解释解释,家里这情况,还是城里的传言,越说越难听,你嫂子一直以为是儿子,等她醒来,知道生的是女儿,还不知道会怎样闹……”
“子义哥,你就忍心我一个人孤零零住在那荒山野岭的?”赵雅儿抓紧他的手臂,泫然欲泣。
灯下美人,泪光点点,娇弱之态惹人怜。
哪里还有半分当年娇蛮高贵的赵大小姐的傲然?
赵子义心神微动。
一个被收养的可怜孤儿,一个高高在上的将军之女,埋藏已久,求而不得的那种执念,突然被勾了出来。
他俯身弯腰,把她抱起,试探了一句,“我先送你回房?”
赵雅儿垂眸敛目,竟然没有反对。
没多久,屋内传来不和谐的声音。
远在闽南的左崇明就更惨了!
郑家人一直处于他的严密监控之下,一举一动皆无法逃脱他的视线。
然而,他们究竟是如何得知宋太太的行踪?
甚至还能精准地知晓她出现在曹宅的时间?
这着实令人细思极恐!
奈何朱将军、郑三夫妇都已身亡。
郑小五更是在第二天才被人发现,已活活病死。
而抓到的几个活口,皆是听命行事,什么都问不出来。
所有线索就此中断。
左崇明纵然抓耳挠腮,也无法查出其中缘由,最终只能乖乖接受“军法”处置!
闽南城兵营的练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