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宋逸之和吴磊肖志刚等人议事到深夜。
第二天一早,到郑府又见了一次郑家众人。
蓝总统也在场。
宋逸之和他一样,都希望这场政权更替能兵不刃血,悄无声息的完成。
所以开出的条件是尽可能的优厚,比如说诸位将军职位两年内不变,两年后和其他宋军将领一样接受考核,再根据考核结果安排职务。
郑有才名下私产平均分配给直系亲属,确保郑有才的儿子和父母生活无忧。
郑有才这座府邸,因面积过大,前半部分挪为共用,后半部分给家眷养老。
……
然而还没等邓子宇宣读完毕,诸位将军已经拍案而起。
“废话!这些原本就是我们应得的,别弄得好像是天大的赏赐似的!你当我们是谁啊?臭要饭的吗?”
“说一千道一万,不就是夺了我们的家业,还要我们为宋军卖命吗?别做梦了!”
“士可杀不可辱!有种把我们全都干掉!你看看军中将士反不反?百姓反不反?”
“帅位必须要是我们其中一人,其他的免谈!”
“我们在郑家根生叶茂,你们别想取而代之!”
“我保证,过去了两天,闽南四城肯定得乱!到时再来求我们就来不及了!”
……
显然郑家人到现在仍没有认清形势,甚至连自己的位置都看不清,总以为军队没了他们不行,百姓没了他们不行!
蓝正翔听得连连摇头,闽东的百姓,那些受害者的家属,估计恨不得喝了郑家人的血,还妄想得到他们的拥护!
“宋少帅,这些人交给你来处理吧!我们该去省政府大楼了。”蓝正翔懒得浪费口舌,率先起身,走出了宴客厅。
宋逸之随后跟上。
郑家众人仍被暂时拘禁,火气这么大,看来应该紧衣缩食,去去心火才行。
在省政府最大的会议室里,座无虚席。
所有军政要员,包括闽西,闽东,闽北三地副将军,以及参谋长,除四位郑家女婿之外,全部到齐。
总部文书一发,各项政策一项项颁布,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
大多数人确定了郑有才的死讯后,立刻就接受了新的管理者。
毕竟郑有才子嗣年幼是众所周知的事,谁继任帅位又有什么区别呢?
工作就是工作,难不成要搭上自己的命不成?
尤其是听到以后的工资待遇和广城统一标准时,更是喜出望外,这就等于是加薪了!
等会议结束,除了少数郑家嫡系之外,几乎所有官员均签字表态,接受新的工作任命,配合新政府的一切安排。
所有当场提出异议的官员,皆暂时停职,工作由该职位的副职临时顶替。
一时间有人欢喜有人愁。
如此快刀斩乱麻的做法,倒是很好地堵住那些想为郑家人仗义抱不平的声音。
接下来则是按职位高低安排的各种会议。
蓝总统不再参与,宋逸之则忙得不可开交,连午饭晚饭的时间,都安排了各种饭局,利用所有可利用的时间,接连闽南四城的军政要员。
时光悄然流逝,三日后,局势已然尘埃落定。
四座城市稳如泰山,风平浪静得超乎想象。
对于两省的合并,百姓们的反应比众人预先设想中的还要微弱。
于百姓而言,能不能在这片土地上安居乐业,能不能确保一日三餐吃饱穿暖,才是生活的重中之重。
而商人们则独具慧眼,从新的交通布局和更为开放的政策中敏锐地捕捉到了更大的商机,准备在这新的机遇中大显身手。
至于谁当大帅,也就是茶余饭后,事不关己的谈资而已。
郑有才的丧事也不能再拖了,安排在两日后。
丧事的前两天深夜,郑有才的大女婿,闽东岑将军,收买了看守人,逃了出去。
宋军派出一队人马,追查了两天两夜,仍不知其下落。
葬礼当日,郑府各位主子难得获得了小范围的自由。
冷清多日的郑府,也终于恢复了人气。
这场丧事由管家精心主办,府内处处弥漫着哀伤的气息。
也不知道是因为主人的离世,还是因为家族的没落。
庭院中,白色的幔帐随风轻轻飘动,仿佛在为逝者低吟哀歌。
灵堂设在正厅,四周挂满了白色的挽联,白色的花圈层层叠叠摆放着,灵堂中央,黑色的棺木肃穆而庄重,散发着深沉的悲痛。
年龄不一的姨太太们,皆身着白衣素服,匍匐在灵堂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低声哭泣着。
白色的手帕不时轻拭眼角的泪水,那微微颤抖的双手,透露出她们内心的悲痛与无助。
毕竟,今日之后,不知道等待她们的是怎样的生活。
郑家四姐妹和女婿们坐在灵堂唯一的一张八仙桌上谈话。
这还是郑有才出事后,几人第一次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聚在一起。
很快就有人问起,“大姐夫呢?怎么还不出来?”
郑如意一脸得意,“等着吧,今天有好戏看了!”
“大姐夫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