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颜心里难过。
“宋逸之,人与人之间的信任不会凭空而来,也不是用说的,它是日积月累的以诚相待,是在生活点滴中的逐渐沉淀。”
说到后面,她的声音有些哽咽了。
其实这几天她有在考虑和他之间的可能性。
毋庸置疑,他宋逸之是极具魅力的人。
起码到目前为止,她没有见过比他更出色更优秀的男子。
然而,他骨子里的霸道,强势和自以为是,着实让她心生畏惧。
现在他对她正处于新鲜和感兴趣的阶段,自然愿意稍加收敛自己。
可将来呢?
这个年代多的是被淹没在后院的女人。
或娶或纳,反正养着也花不了几个钱,喜欢的就多哄两句,不喜欢了就抛诸脑后,有谁会在乎她们心里想什么。
端看他之前的行径就知道了。
把她娶进门就扔在一边,几乎半年都不理不睬。
还说什么从小就喜欢!
二十年的喜欢,也就只值得他花那么丁点的心思?
女人能有多少个半年?
最后不过落得个棱角被磨平,羽翼逐渐退化,再也飞不动的下场。
说得好听就是少帅夫人,实则不过是一趟浑水,危险重重,人身安全都没有保障。
仔细想想,还真不如坚定最初的想法,去英国过自己逍遥自在的生活罢了!
宋逸之感受到她身上越来越冷的气息,心里发慌,抬手碰触她发红的眼眶,就怕下一秒有眼泪溢出来,“我道歉,以后不会了。”
听听,这话多耳熟!
这才几天?
道歉倒是驾轻就熟!
阮颜垂眸,“宋逸之,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
宠物吗?弄伤了随意哄哄?
他对她足够尊重吗?他有把她放在和他平等的角度来看待吗?
她就不信,他对吴磊,邓子宇,左崇明那些军中大将也会如此随意!
“当然是当成我心尖上的人!”宋逸之声音有些急促,“我从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人,我发誓,我心里除了你,再没有其他女人!”
眼看着他眉眼间的燥意不断加深,阮颜只觉得索然无味,翻身背对他,“少帅早点休息吧。”
夜风萧瑟,她卷着的那床棉被,就像是一堵围墙,把自己保护起来。
而他,被隔绝在外。
圆润的肩膀,乌黑柔顺的长发,明明近在咫尺,触手可及,却感觉距离好遥远。
宋逸之心里一紧,往前挪了挪,伸长手臂,连人带被抱着她,“软软,别生气了!原谅我,最后一次,行吗?”
隔着被子都能感觉到他手臂的力量,大得让她心酸,“少帅,如果两年后,我们还是这样,你能放我走吗?”
语气中的冷淡和决然,让宋逸之身体一僵,呵斥道,“不能!阮颜,你想都别想!!”
意料中的答案。
只有他能放弃,从没有她选择的余地。
阮颜咬着唇,没有说话。
除了他粗重的呼吸,房间再无其他声音。
心脏像是被无形的手攥紧,难受得连呼吸都痛,宋逸之嗓子沙哑,“软软,我承认我做得不够好,但你这样对我公平吗?我又没有喜欢人经验,这不是正在学习和探索之中吗?你连试错的机会都不给我?”
他好想问“蒋瑾琛就做得那么好,他就那么懂你吗?”,但他不敢问。
他将下巴搁在她的头顶,蹭了蹭,“别急着否定,软软,给我时间好吗?”
过了许久,才传来一声轻轻的“嗯”,似是应答,又似是在感慨。
宋逸之整晚硬是抱着她,哪怕是隔着被子,也不松手。
次日,是个阳光明媚的好天气。
五人同在餐厅吃早餐。
吴磊匆匆忙忙随意塞了两口就去做事了。
在他人地盘,安全不能忽视。
虽然郑有才不不至于脑残,敢明目张胆做些什么,但多做些防备总是好的。
还有那些暗线明线什么的,也要理一理。
剩下的四人就悠闲很多,慢悠悠地品尝着闽南特色的早餐。
宋逸之几次抬头,看到阮颜神色如常地和周佳佳聊天,暗暗松了口气。
早饭后宋逸之邓子宇要去宾馆见佐藤理池。
原本阮颜不想去,在宋逸之的坚持下,最后也和周佳佳也一并同行。
数月未见,佐藤理池鬓边居然多了不少白发。
佐藤夫人的气色也算不上好。
两人见到邓子宇奉上的一盒沉甸甸的金条,皆是感动不已。
“逸之这礼太厚了!你这孩子也太见外了!”佐藤理池在闽南受到太多无礼对待,已许久没感受到这样直接的善意了。
宋逸之:“老师不必推辞,昨日听佐藤小姐说了嫁妆被劫的事,我们深感遗憾!这是我和邓子宇,左崇明的一点心意,恭贺佐藤小姐喜得良缘。”
佐藤理池推辞:“你不怪怨我已心怀感激,这礼就不必了,你们收回去吧!”
闽南本就不是首选,没想到无无心栽柳,反而合作达成了。
把武器给了宋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