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友邦见她浑身冒火的样子,反而身心舒畅了,“我思念亡妻,找个跟亡妻相貌类似的女子有什么问题?谁见了不得赞我一声深情大义?”
“思念母亲?你别胡说八道了好吗?你和那曾静静都鬼混多少年了?母亲在世时你有多久没和她好好说过话?”阮颜怒目而视,真想撕破他装模作样的嘴角。
林友邦呵呵轻笑:“左拥右抱是男人的乐趣,家花野花各有千秋,你又不是男人,你懂什么?”
阮颜气得嘴唇发抖,“我不管!我不准你再找那小桃红,你不恶心我恶心!母亲为你操劳一生,你竟如此作贱她?你的良心呢?”
“你说不找就不找?你有什么权利干涉我?”林友邦斜眼看她,不冷不热地回答。
阮颜眼睛快喷出火了:“你得意什么?还堂堂市长,今晚被人当枪使了,你到现在还没看出来吗?”
林友邦毫不在意,轻松一笑,“被利用又怎样?证明我还有被利用的价值!
你当我傻吗?那赵雅儿自以为高明,明里暗里打听你的事情,我心里明镜儿似的,她明摆着就是冲着你去的,这关我什么事?”
居然有人把出卖女儿说得这么堂而皇之?!
阮颜哑口无言。
果然是人至贱则无敌!
想要在林友邦身上找什么父亲的良知,那无疑是痴人说梦话!
她早该看清楚了才是。
林友邦看她面无血色,还幸灾乐祸,“我说的没错吧,你这少帅夫人的位置不容易坐啊!多少人虎视眈眈!光有老太太对你好有什么用?那老骨头都行将就木了,你清醒点吧!
我才是你下辈子的靠山!我好,你才好!识相点,把房子赎回来,我们一家人仍和从前一样,相安无事不好吗?”
自己抽大烟,狎妓,养外室,竟然都不引以为耻,还让她配合他!
简直就是对牛弹琴!
林友邦见阮颜沉默,还以为她自觉理亏,继续劝导,“这点你真该跟你母亲学学,她经常都说家和万事兴,一家人,计较那么清楚干嘛?
别说我不教你,将来少帅要纳几个,就由他纳呗,自古以来,有本事的男人,断没有只守一个人的道理!你越大方,男人越会看中你,你的正妻之位,才越坐得稳!
有机会在大帅和少帅面前帮我美言几句,等我职位往上升一升,靠山更稳,你不就高枕无忧了?”
阮颜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情绪,冷冷说道:“下车!”
林友邦难以置信地看看漆黑的窗外,又看看阮颜,“你确定?”
车子正行驶至一段安静的斜坡,除了偶尔有一两个行人,连辆黄包车都没有!
阮颜又重复了一句,“我说下车!”
“凭什么?我就不下!”林友邦双臂抱胸,一动不动。
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个时候他才不犯傻,斗气斗到走破脚,吃亏的还不是自己?
“停车!”阮颜吩咐道,她已经无法忍受和林友邦待同坐一车了。
一秒都不想忍受!
车子一停,阮颜立刻推门下车,丁雨也跟了下来。
林洋紧张地握着方向盘,不知所措。
丁雨连忙吩咐,“你快去吧,回头再回来接我们!”
林洋这才踩紧油门,飞车而去。
夜风萧瑟,阮颜紧了紧肩上的披肩,漫无目的地朝前走,心里一片悲凉。
为什么会摊上这样的父亲?
亲近亲近不来,撇又撇不开,这辈子都得和他绑在一起,荣辱与共。
她倒是想登个报断了这父女关系,但这样离经叛道的行为会不会被人视作异类?
过往的种种在脑海中不断闪现,痛苦、无奈、愤恨交织在一起。
夜色是最好的掩护,鼻尖的酸涩很快传递到眼窝,泪水放肆地盈满眼眶。
几分钟后,后面有车灯照射过来,随后,汽车嘎吱停下,“上车!”
声音低沉,又带着些急促。
阮颜恍若未闻,头也未抬,继续往前走。
这个时候,阮颜最不想见的就是宋逸之了!
今晚的一切,都是因他而起!
“我说上车!”宋逸之催促道。
阮颜还是没理。
丁雨凑近提醒了一句,“小姐,是少帅。”
阮颜仍旧自顾自往前走。
少帅又怎样?要她三跪九叩去迎接吗?
不说一个“滚”字已经够给面子了!
背后传来推门关门的声音,随后手臂被拽住,“发什么脾气?”
鲜少有人会对他的命令视而不见!
他一片好心,抛下一桌的亲朋好友,赶出来找她,她还敢甩脸子?!
然,原本带着熊熊怒火,在见到那盈眶的眼泪时,宋逸之突然就泄了气。
火气奇迹般消失了,连声音也不由自主降了两个声调,“先上车。”
“不陪你的贵客,找我干嘛?”阮颜依然没有抬头,不想让外人见到自己可怜兮兮的样子。
“她是去见父亲和祖母的,不是我的客人。”宋逸之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解释。
明明他都决定放手了,但知道赵雅儿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