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颜实在听不下去了!
宋逸之就坐在她左手边,她心痒难耐。
很想偏头去看他睁眼说瞎话是什么表情,又怕显得太刻意。
最后脖子只能不自然地梗着,难受得很。
看来外祖父是完全忘记了,他大病初愈时,听到她嫁入帅府时郁闷的样子!
瞥了一眼餐厅方向佣人穿梭不停,忙转移话题,“有些饿了,我们先吃饭吧!”
阮振国附和道,“对对对,逸之也忙了一整天了,我们移步餐厅吧。”
佣人们训练有素,一盘盘色香味俱全的佳肴美馔陆续呈上。
阮家是传统的广城家庭,招待贵客哪少得了海鲜!
白灼虾,红烧鲍鱼,粉丝蒸扇贝,蛏子抱蛋,姜葱龙虾,清蒸螃蟹……
全部是到五十公里开外的西沙码头新鲜采购,用心可见一斑!
阮振国问道,“逸之喜欢吃海鲜吗?”
“我很喜欢,劳烦外祖父和舅母了。”宋逸之看着桌面精心准备的佳肴,和帅府比也不遑多让。
坊间传闻说阮府是广城首富,看来未必是空穴来风。
刚刚客厅里挂着成排的字画,其中不乏宋清年代的名家真迹。
“那就好那就好!小颜从小就被惯坏了,挑嘴得很,无海鲜不欢。”阮振国叹道,“都说饮食男女,夫妻之间,先得吃得合拍,感情才能更合拍。”
“外祖父说的是。”宋逸之见桌面准备了梨花白,便主动端起酒瓶帮阮振国斟了小半杯。
阮振国又示意宋逸之自己的杯子也满上,“你也尝尝,这是我特地为你挑选的酒,梨花白在宋朝名扬天下,和你的姓倒是颇有渊源。”
宋逸之笑笑,“恕我孤陋寡闻,外祖父有心了!不过我酒量不好,怕扫了您的兴致。”
酒量不好?阮翔一听,眼睛发亮,冲着阮颜挤眉弄眼,借着夹菜的动作,凑在阮颜耳旁低语,“确定不用给你面子?”
宽阔的大圆桌,上首坐的自然是阮振国,之后才是宋逸之和阮颜,往下则是阮翔仨兄弟。
阮颜歪着脑袋小声回答,“有什么招式尽管使出来。”
阮翔嘿嘿一笑,“今日定要让他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他不过才比宋逸之小三岁,堂堂阮大少居然被污蔑从小就抱了权贵的大腿!
孰可忍孰不可忍!
何况还有今天的拔草之恨!
“那就看阮大少的本事啦!”阮颜语气中满是欣喜。
要是能让宋逸之以后不再上门,面子算什么?
今天这样百爪挠心的体验她可不想再来一次!
阮翔先把自己的杯子满上,“好说好说,见证奇迹的时刻马上到了!”
宋逸之眼尾扫到两人像特务接头一样窃窃私语,略感不悦。
信上说诚邀他共用晚餐,现在又只顾着和他人聊天!
抬起筷子帮她夹菜,宋逸之声音温柔,“不是饿了吗?快多吃点。”
阮颜垂头盯着瓷白小碗里突然多出来个拇指大的蒜头,心里恼火,夹起就想往他碗里扔。
“小颜也是被家里惯坏了,又挑食脾气又差,我正想给她找个老师学学规矩!”阮振国的声音传来,宋逸之给阮颜夹菜的举动明显取悦了他,但隔着一个人他看不清夹的是什么。
这话让阮颜的手生生顿住了,筷子上的蒜头又掉回了碗里,“祖祖别老吓我,我十岁就学好规矩了。”
阮振国:“还说懂规矩?逸之给你夹菜怎么不吃?没礼貌!”
“这不正在吃嘛!”阮颜骑虎难下,夹起蒜头小心咬了一口,一股辛辣充斥着口腔,差点没让她吐出来。
赶紧喝了一口茶才压了下去。
这一幕旁边的阮翔看的清晰,他强忍着幸灾乐祸的笑意凑过去,“待会哥帮你报仇!”
见上首阮振国和宋逸之已经喝了起来,阮翔连忙塞了两口菜,先垫垫肚子。
两杯五十二度的梨花白下肚,宋逸之整个胃都在发烫,刚把酒杯搁在桌面,阮翔就站了起来,“少帅,昨晚还没当面贺您凯旋归来,英勇无畏,实为我辈楷模!我先干为敬!”
见他已经干脆利落地把酒倒进嘴里,宋逸之不好拒绝,站起来端起佣人已经注满的酒杯,“翔弟过奖了。”
随后也一饮而尽。
弟?小舅哥没捞着,还成了弟了?
虽然从年龄上来说这么叫也没错,但辈分可不是这么排的!
俗话说得好,天上有雷公,地上大舅公!
将来他可是帅府小少爷小小姐们的大舅公啊!
阮翔脸上不显,实则心里郁闷得很,坐下时踢了一下阮明的凳子。
阮明会意,端着酒杯走到宋逸之身旁,“久仰少帅风采,没想到今日还有同桌用餐的缘分,着实欢喜,我敬少帅一杯!”
宋逸之还没来得及坐下,干脆再次端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好说!以后这样的机会还很多。”
两杯下肚,宋逸之下意识地扭头看对面的老三,也不差这一个了!
果然三表弟早就排着队了,一见二哥回座,立刻端起杯子过来,“少帅,我年纪小,只能以茶代酒,敬您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