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热气,喷洒在敏感的耳垂,阮颜头皮都发麻了,连忙把头往后仰,躲了躲。
同时视线转移,一眼就对上了舞池边上正盯着他们看的阮振国!
外祖父?!
没错,站在舞池边上,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们看的,正是阮振国!
他在家里想了又想,还是放心不下。
一来是阮翔初涉社会,经验不足,不太靠谱。
二来阮颜被阮淼保护得太好,又留洋多年,根本就没参加过什么正经的宴会,不懂上流社会的那些弯弯绕绕。
三来是林友邦,阮颜这次做得绝,夺了他的报社又卖了房子,怕他狗急跳墙,当众给阮颜难堪。
第四就是帅府的态度他摸不清楚,阮颜丧母无人撑腰,孤立无援的……
不行不行!越想越不安。
于是火急火燎地临时赶来。
一进宴会厅,没看到阮颜,却先看到正被一群人按着灌酒的阮翔。
那群公子哥见少帅强势邀舞,连蒋大少都被赶下来了,自己哪里还有机会?吓得连露脸都不敢,只能回来拿阮翔出气。
阮翔百口莫辩,酒是一杯又一杯的下肚。
阮振国看着眼前闹哄哄的情景,心里暗道,就知如此!果然不靠谱!
随后钻过一圈圈的人群,直到看到舞台中央的两人,这悬着的心,才渐渐松了下来。
看来两人还是感情挺好的嘛!
可没多久,舞曲结束,两人似乎又发生了争执,阮颜好像在发脾气,这一颗心倏地又被提了起来。
好在有惊无险,没一会两人又恢复了正常。
正巧阮颜望过来,阮振国先竖了个大拇指,随后又摆摆手,意思是跳得好,好好跳。
阮颜一颗心差点蹦到喉咙里!
看来昨天的那场谈话并没有让老爷子放心啊,这是怕她被人欺负了去!
感动之余又倍感压力,要怎样做才能让老人家放心呢?
他的病才刚好全啊!
在她出神的瞬间,腰间的手和掌心的手同时撤离,宋逸之做势要走。
阮颜条件反射地扯住他的衣袖,“你去哪?”
“不是不跳舞了吗?我走了。”宋逸之眼里满是促狭。
阮颜一口老血差点被气得吐出来!
要是她就这样突兀地被搁在舞台中央,估计外祖父分分钟会晕过去。
“谁说不跳的?”阮颜咬紧牙关。
宋逸之双手反在背后,“难道不是阮大小姐说的?不用勉强,我是有风度的人,从不强人所难。”
敢问少帅五分钟前是在干嘛?
阮颜当然不敢把心里这句话说出来,好女不吃眼前亏,她缓了口气,“不勉强,能和少帅共舞是我的荣幸。”
“当真?”宋逸之的得意快溢出眼底了。
阮颜仿佛听到自己的牙齿嘎嘎作响,向前一步去拽他的手,“当真!”
一阵馨香扑鼻而来,宋逸之心情大好,“行吧!看在你求我的份上。”
阮颜只能示弱:“对,求你!”
宋逸之得寸进尺,“欠我一个人情?”
“欠!”阮颜觉得,女娲造人时一定忘记给她装骨头了,要不为什么她一点骨气都没有?!
宋逸之瞄了眼她的脸色,见好就收,两人又恢复了动作。
一曲终,心情早就阴转晴的宋逸之配合阮颜,相携走到阮振国的面前,微笑颔首,“外祖父!”
阮颜则语气带着几分急切,“祖祖,你怎么来了?”
阮振国看着眼前金童玉女般的一对璧人,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就是路过,顺便进来看看。”
您老都不出门的,怎么顺便?阮颜也不拆穿他,一心只想快点撤,“也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不急,我才刚到!”这还是两人成亲后第一次见到宋逸之,这一声“外祖父”叫得当真是甜到心坎里去了。
阮振国笑得合不拢嘴,“还没有恭喜少帅,凯旋而归,当真是年少有为,可喜可贺啊!”
宋逸之谦虚地笑笑:“您过奖了!外祖父还是唤我逸之吧!听闻您一直在养身体,等您方便了,定当择日拜访。”
阮颜暗道不妙,连忙岔开话题,“阮翔呢?怎么祖祖来了这么久,也不来作陪?”
阮振国对她的话充耳未闻,反而笑着对宋逸之说,“我身体早就好了!择日不如撞日,明天过来吃顿便饭吧!一家人,怎么着也得来认认门!”
“少帅明天还有公务,改日再说!”阮颜忙过去搀扶着老人家的手臂,“平时您这个时候早休息了,我们赶紧回去吧。”
宋逸之迎着阮振国的视线,“明天尚有公务在身,不过晚饭前定当赶到,那就叨扰外祖父了。”
阮振国乐呵呵地说,“好说好说,一家人,不拘什么时间,忙完了过来就好,我备下好酒,你可得好好陪我喝两杯。”
宋逸之爽快地答道:“没问题!”
两人三言两语就定下了明晚的饭局,随后宋逸之吩咐副官把人送回去。
阮颜根本连插手的机会都没有。
等回到少帅府才反应过来,“你去阮府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