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颜忍俊不禁,林依染也没那么可怕吧?
“嫂子别见怪,他一直是这样神神叨叨的,并不是对林小姐有意见。”邓子宇解释了一句。
“没关系。”林依染的名声如何,阮颜完全不关心。
以她们的关系,不落井下石已经够好了,难不成还指望她帮着说好话?
又歇了一会,佐藤一家出来了。
大家一起往后山走去。
为了避嫌,男女分开。
宋逸之三人陪佐藤理池,而阮颜自然负责陪同佐藤母女。
基于昨天相处得不甚愉快,佐藤静香全程都用日语和母亲说话,压根不搭理阮颜。
佐藤夫人可能想着明天就要走人了,也不想再多做表面功夫。
两母女径自下了水,雾蒙蒙的热气仿佛是一堵屏障,除了偶尔透出来的一两句日语,再见不到她们人影。
阮颜交代下人好好伺候,自己干脆衣服都不换。
反正和不熟的人一起泡温泉也没什么意思。
佣人端上茶具和茶点,摆在温泉池边的凉亭里。
闲着也是闲着,阮颜挥手让她们都退下,自己泡起了功夫茶。
佐藤母女完全把她当成了听不懂日语的工具人,一边泡温泉一边聊着私密话。
佐藤静香:“母亲,现在怎么办?”
佐藤夫人:“稍安勿躁。”
佐藤静香:“怎么安得下来?明天都要走了!”
佐藤夫人:“昨晚那杯酒后,逸之已经有了戒心,今晚恐怕没机会和他独处了,你没看他把邓子宇和左崇明都叫来作陪了吗?”
佐藤静香:“为什么父亲不能直接命令他招待我呢?我们以前招待过他,他现在招待我不是礼尚往来吗?”
佐藤夫人:“他现在结婚了,就算招待,为了避嫌也会派他夫人出面,你依然没机会近他的身。”
佐藤静香:“都怪那个女人!看着就讨厌!母亲,难道我们不能找人把她除掉吗?”
阮颜满头黑线,这人什么智商?
这样肆无忌惮地讨论杀人,难道就不怕有人听见吗?
还是在她们心目中,华国人都不思进取不学无术?
佐藤夫人“嘘”了一声,“这是逸之的地盘,别搞小动作,瞒不住他的!”
佐藤静香:“我不管,不管能不能近他的身,我这次都必须留下,只要留下了,同住一府,难道还愁没机会相处吗?”
佐藤夫人:“办法总是有的,你父亲说……”
阮颜竖起耳朵,听得认真。
就怕他们一家三口看她不顺眼,临行前真把她给崩了,那可就冤枉到家了!
她才来两个月,钱没花完,帅哥也还没看,根本没活够呢!
四十分钟后,佐藤母女换了衣服过来喝茶。
佐藤理池一行人也差不多同一时间出来。
长方形的红木大桌子,几人依次坐下。
炭火小炉烧得正旺,热水沸腾。
阮颜轻挽衣袖,露出皓腕如雪。
她眉如远黛,坐姿优美,长发如瀑般垂落在肩。
纤细的手指优雅地拿起茶则,从精致的茶罐中取出适量的茶叶,轻轻投入温润的茶壶。
而后,提起滚烫的热水壶,高悬壶嘴,热水如银练般倾泻而下,茶叶在壶中翻滚、舒展,仿佛在欢舞。
她的眼神专注而宁静,仿佛在与茶叶进行一场无声的对话。
片刻后,只见她熟练地将茶汤倒入公道杯,再依次分到小巧的茶杯中。
那茶汤澄澈金黄,香气袅袅升腾。
席间已有人看呆了!
美人就是美人,连泡个茶都如此赏心悦目!
邓子宇率先拍了两下手掌,“嫂子居然深谙茶道啊!”
阮颜做出请的手势,“略懂一二,试试看味道如何?”
邓子宇哪里懂品茶,端起吹了两下就一饮而尽,“好好好!好茶!”
倒是佐藤理池轻轻端起茶托,先观其色,再闻其味,最后才轻啜一口,慢慢咽下,“宋夫人好手艺!”
阮颜受宠若惊,没想到两天都没给她个好脸色的佐藤理池居然会表扬她,还真是意外啊!
“佐藤先生过奖了,喜欢喝茶,所以偶尔自己泡着玩罢了!”
佐藤理池放下茶杯,“年纪轻轻,有此技艺,你很不错。”
同时看了一眼宋逸之,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唉,终究还是浮躁了些!
一巡茶后,邓子宇兴致勃勃地提议,“老师,许久没有和你对弈,能否指教一二?”
佐藤理池也是棋痴,自然不会拒绝,“你比逸之下得还好,我可没什么指教的了。”
“哪里哪里!一日为师终身为师,老师的一言一行皆值得我们学习!”邓子宇摆好棋盘,两人便对弈起来。
佐藤静香对下棋没有兴趣,看了几眼,倍感无聊。
抬头看到宋逸之只顾着和左崇明聊天,便打断了他,“逸之,这音乐好好听,是从哪传出来的?”
原来是对面水榭,留声机正播放着西洋舞曲,声音不远不近,给夜色增添了一抹活力。
左崇明趁机邀请,“师妹,这音乐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