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阮酥酥究竟在哪里呢?张迟夏满心疑虑地踏出藏剑楼,沉重的脚步缓缓踏遍剑阁的每一个角落。
然而,等到她身上的血迹渐渐干涸,却依旧未能寻觅到阮酥酥的半点踪影。
“她应该不在龙渊剑阁。”张迟夏暗自思忖。
蓦地,风中传来丝丝缕缕的哭泣声,仿佛有许多孩子在啼哭。张迟夏微微惊愕,龙渊剑阁本就孩子稀少,怎会传来小孩子的哭声呢?
她环顾四周,瞧见不远处有一个极为普通的院落。她踱步走去,院内的剑侍立刻现身。
“此处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剑侍们气势汹汹,可当看到浑身血迹斑斑的张迟夏时,顿时愣住了。
“小姐。”
“这里是什么所在?”张迟夏问道。
“小姐,阁主有令,任何人不得入内。”
“张锦言已死,从今往后,我便是龙渊剑阁的阁主。”
几人相互对视,仍是满脸的难以置信。张迟夏已然失去耐心,挥剑出鞘,那散发着血腥味的利剑瞬间架在一人脖子上。
“不说的话,我便杀了你。”
另一人赶忙走上前来道:“小姐,请随我们来。”
随后,张迟夏跟着他绕过屏风,穿过狭窄的走廊,步入地道。一间简陋的牢房赫然出现在张迟夏眼前,里面挤满了孩子,他们身上满是污垢,听到有人进来,立刻止住了哭泣,惊慌失措地抬起头来。
“这是阁主从各地掳来的孩子,阁主打算将他们训练成杀手。”
杀手?张迟夏不由得忆起自己的过往,曾经的她也如同他们一般,被囚禁在暗无天日的山洞里,在经历漫长的恐惧之后,对于张锦言发布的任何任务都会乖乖照做。
“把他们放了吧。”
“好。”
张迟夏心中感慨万千,原以为杀了张锦言一切便会终结,却未曾想他竟留下如此多的烂摊子。他培养杀手必定只是其中之一,他定然还在忙着干其他见不得人的勾当。
张迟夏转身走回藏剑楼,决然地割下张锦言的头颅。
随后张迟夏四处翻找,果然翻出许多张锦言的私人密信,以及账本。
而张锦言与一位神秘人的信件,让她十分震惊。
张锦言掳掠孩童,将他们训练成杀手;刺杀朝廷官员与江湖名士;私自开采铁矿等等罪行皆是收到这个神秘人的指令。
将张锦言头颅与这些证据摆在剑阁弟子们面前,张迟夏成为龙渊剑阁阁主一事,再没有任何人有意见。
入夜,张迟夏本已决定回去陪伴即墨宸,然而剑阁之事繁多,她最终还是选择留了下来。正当她准备入睡之际,阮酥酥却意外地出现了。
“你居然还敢出现!”张迟夏怒视着阮酥酥。
阮酥酥急忙说道:“我是即墨宸的好友,和张锦言合作,只是为了取得他的信任,若不是如此,这个时候我怎敢出现。”
张迟夏冷笑道:“哼,你当我是三岁孩童吗?几次三番挑拨离间,如今却说自己是卧底,谁会信你?”
阮酥酥急切地解释道:“张迟夏,你听我说,我真的是卧底。即墨宸说你太信任张锦言了,所以我接近张锦言,只是为了获取情报,省得他要对你出手了,我们都还不知道。”
张迟夏冷笑:“那你在即墨宸身受重伤时依旧冷眼旁观,怎么解释?”
“我……”阮酥酥低下了头,可她立刻又抬起了头,眼里露出凶恶的光。
“你怎么就这么不识抬举呢!好好当一个虐文张迟夏不好吗?非要乱搞,导致现在我都没好戏看了。”
说罢,她开始吹奏竹笛,瞬间,一支音调诡异的曲子在房间里响起。
张迟夏皱了皱眉,没有靠近阮酥酥,她这曲子有异常吗?怎么她什么都没感觉到。
看着张迟夏安然无事的样子,阮酥酥原本淡然的表情变成了惊愕。
她吹奏曲子的速度也变得越来越快,漂亮的眸子里充满了愤怒与恐惧。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张迟夏问道:“这曲子不好听,你别吹了!”
阮酥酥扔了竹笛,不甘地看着张迟夏:“你怎么会没死?你应该中蛊了,被我控制了才对。”
“别装疯卖傻了,今日我就要取你性命。”张迟夏的剑出鞘。
“等等,先让我问她几个问题?”即墨宸却突然出现,看向阮酥酥的目光十分的惋惜。
他是真正把阮酥酥当成自己的朋友,可惜她却不是这么想的。
“你到底为什么要针对迟夏?”即墨宸问道。
或许是察觉到自己再也无力改变什么,阮酥酥平静了下来。
“一开始我是真的把你当成朋友的,可直到你说起了张迟夏。她有这样悲惨的身世,不正是话本子里的主角。”
“所以我跟在你身边,配合你演戏,看话本子的张迟夏演绎她的故事。可惜这个故事令我不太满意,太缺少戏剧性了。”
“她怎么可以看到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却无动于衷,她应该心痛如绞,肝肠寸断,心中极度不舍。而你即墨宸你应该心里喜欢她,却认不清自己的心意,让她为了你打胎,断腿,挖眼睛,坠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