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在水里畅快游着,她往水里跳,并不是不想活了。
京城顾家人的态度虽然让她伤心,但他们对她而言不过陌生人而已,为了陌生人寻死觅活,真心不至于。
她不过是想打造一个假死消息,让顾家人放心而已,省得他们以后还冒出来恶心她。
现在她“死”了,他们总该放心了吧。
她不会再出现在他们面前,碍他们的眼,让他们的令令伤心难过。
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她不想她的四个打手,陷入险境。
来追杀她的人,毕竟是鱼龙卫,民与官之间地位悬殊,如果双方发生冲突,他们不管是赢了还是输了,都没有好下场。
所以还跳河最好。
她跳河之后,他们第一时间应该到河里捞她,而不是鱼龙卫搏斗,这样或许能保住性命。
顾安在水里游了许久,确定看不到鱼龙卫了才上了岸。
“你……你你是人是鬼?”一个充满了恐惧的声音传了过来。
顾安抬头望去,却见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坐在地上,手里拿着个小木棍,一脸惊恐地看着自己。
顾安站了起来,拍去身上的脏东西:“你觉得呢?”
“是……是人?你有影子是人。”书生终于松了口气,“小娘子你怎么从水里出来?”
顾安解释道:“我不慎掉到水里,然后游到了这里。请问郎君,这里是哪里?”
书生站起来,不管身上的泥土,朝着顾安作揖道:“这里是扶风郡东流村,在下郭鹏举。”
“我叫顾安,”顾安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不幸落到了水里,身上银钱都丢失,你可否收留我一段时间?你放心,我很快就会找到家人,不会麻烦你太久的。”
郭鹏举连忙道:“不麻烦,不麻烦,就是我家……条件不好,小娘子可能不习惯。”
顾安看着他洗得花白的衣裳道:“没关系,有地方住就好,多谢你了。”
于是郭鹏举便带着顾安前去他家。
一路上,郭鹏举和顾安说了他家大致的情况。
他父亲早逝,母亲一个寡妇拉扯着他长大,日子过得十分艰难。
尽管家庭穷困,但为了完成父亲的遗愿,母亲还是从小就把他送到学堂。
而他也懂事,从小就刻苦,如今已经是个秀才,正在向举人努力。
顾安又不由得想起了詹小霞他们,同样是寡母带大孩子,郭鹏举家是多么艰难。
而詹小霞他们,因为有她为他们兢兢业业地赚钱,日子过得那是相当舒坦。
他们可真是不知足。
顾安一进到他家,就看到一个老妇人在院子里缝补衣服,郭鹏举道:“母亲,这是顾小娘子,不幸遇到了意外,所以在咱们家借住一段时间。顾小娘子,这是我母亲郭李氏。”
顾安立刻出声:“婶子,麻烦您一段时间了。”
顾安观察着郭李氏,却见她身形消瘦,面黄肌瘦,脸上沟壑纵横,满是苦楚。
身上的衣裳布满了补丁,是肉眼可见的贫穷。
郭李氏看到顾安,她浑浊的眼立刻被惊喜取代:“不麻烦,不麻烦。怎么衣服都湿了,我去拿我的衣裳给你换上,可不要生病了。”
她立刻走进屋里,拿了身干净的衣服出来,“就是……我的衣服太破了点,你可不要嫌弃。”
顾安接过衣服:“有衣服换就很不错了,我怎么会嫌弃,多谢您。”
顾安换上郭李氏的衣裳,瞬间变成了俏村姑。
“小娘子长得真是俊俏。”郭李氏笑得眼睛都没了。
“谢谢。”
夜里,顾安睡在陌生的床榻上,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事。
她如今是不适合立刻回明州去,最好还是得在这小村子里呆一段时间,等风头过去再回去。
不过还是得给夏老板报个平安,不然他指不定怎么担心。
也不知道县城里有没有望月楼分店……
她一边想着事,慢慢就睡了过去。
而在隔壁,郭鹏举和郭李氏却激动得睡不着。
“那小娘子一看就是个有钱的。”郭李氏说道:“你可一定要把她栓牢了,娘以后能不能享福就靠你了。”
郭鹏举道:“我知道。”
从他看到顾安的第一眼就知道她是个有钱人,她那一身衣服尽管已经被淋湿,但一看就价值不菲;还有那一身无论如何狼狈都遮不住的贵气……
只一眼,他就想让她成为他的女人。
也只有这样的女人才配得上他。
郭李氏道:“要不你现在就去把生米煮成熟饭,把她变成你的女人……”
郭鹏举摇头道:“不行,直接把她睡了,说不定她就恨上我,到时候她的家人找来,我们说不定得没命。”
郭李氏皱眉:“你夺去了她的贞洁,难道她还想嫁给别人不成?”
郭鹏举道:“她家里若是有钱有势,别说是没了贞洁,就算是再带个孩子也能再嫁出去。所以我要徐徐图之,让她爱上我,非我不嫁。”
郭李氏道:“真是麻烦,我还是觉得直接睡了她,让她怀上你的孩子就是了,女人有了孩子就有了牵挂,她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