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漫雪离开后,便钻进陈国公府的马车小憩,等着陈国公府两位小姐一起回去。
只是等到所有贵女都离开,也不见那两位小姐,江漫雪立刻担心了起来,她们两人虽然对自己不好,但潘歆岚对自己极好,若是她们出了意外,潘歆岚肯定十分伤心。
江漫雪立刻想要再进园子询问发生了什么,可是站在门前的那一刻,她突然想起,贵女们都是有说有笑离开的,显然并没有发生意外。
而她们之所以没和自己汇合,只不过又想捉弄自己,给江映月出口气而已。
想通这些,她坐上马车回了陈国公府。
她到达后不久,两姐妹姗姗来迟,嘤嘤哭泣着。
“娘亲,雪儿姐姐回来的时候不等我们,害我们只能坐其他小姐的车子回来。”
潘歆岚错愕,这才恍然察觉到江漫雪和自己的两个女儿关系并不好。
“你们在说谎,”潘歆岚一脸严肃,“雪儿不是这样的人,说,为什么要污蔑雪儿?”
小女儿宋常华泪珠滚落:“母亲,你竟宁愿相信江漫雪一个外人,也不相信女儿?她究竟是给你下了什么迷魂汤?!”
潘歆岚道:“因为为娘知道雪儿是个怎样的人。颜儿、华儿,我们要评价一个人不能仅凭道听途说就妄下定论,只有相处过,才能真正了解一个人。”
“你们有用心了解雪儿吗,你们仅凭市井流言就断定雪儿是个心思歹毒的人,这是不公平。”
大女儿宋欢颜不服道:“我们怎么没有,我们今日可是亲眼看到江漫雪把江映月的镯子给摔碎了,她就是见不得映月好!”
潘歆岚皱眉:“你们忘记我和你们说的江映月父亲江辞的事了?”
宋欢颜道:“映月是映月,她父亲是她父亲,我们看到的江映月温柔善良,与她的父亲有什么关系,更何况,娘亲说的这些也是道听途说。”
潘歆岚望向江漫雪:“雪儿你与她们说说今天的事。”
江漫雪看向两姐妹,见她们嫌恶地看着自己,便垂下了眼眸:“今日江映月突然把玉镯塞到我怀里,我还没明白发生,玉镯就掉地上摔碎了。”
两姐妹对视一眼,在她们心里江漫雪惯会装可怜,骗她们的老母亲,现在不过是故技重施而已。
江漫雪知道她们还是不信,她本来不想多解释什么的,可又不想姨母母女离心,于是她心一横,扯开了衣裳。
伤痕累累的身躯再次暴露在三人面前。
看着少女本该白玉无瑕般的身躯上遍布狰狞丑陋伤痕,潘歆岚母女三人都是目瞪口呆不敢置信。
潘歆岚以为是江漫雪是不喜他人靠近,才不许丫鬟近身伺候,可没想到她的身上竟然有这么多的伤痕。
这样的伤痕或许即便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也没有……
江漫雪指着一道几乎将她腹部一分为二的伤痕说道:“这是江映月让我上树摘柿子,我掉下来受的伤。”
宋常华不解道:“府里没有丫鬟小厮吗?为什么需要你上树?”
江漫雪惨然一笑:“因我仅有近六个月的记忆,之前的事完全记不起来,不知道曾经发生了什么。她们就骗我,我的母亲是爬床的丫鬟,说我欠她,所以我对她言听计从……”
潘歆岚怜惜看着江漫雪,江漫雪在老家的事她倒是查到一些,可她怎么能把这些事告诉她。
那些事忘记就忘记也挺好的。
江漫雪露出伤口,宋家姐妹对她和善许多。
但她终究是江辞的女儿,不可能永远呆在陈国公府。
于是潘歆岚想了一个歪主意:“不如我放出话去,就说我要把你嫁给阳儿,江家人知道你将成为陈国公世子夫人,必定忌惮三分,不敢乱来。”
“不!如今有姨母做我后盾,她们不敢像之前那样待我。”江漫雪立刻拒绝,婚姻大事又不是儿戏,怎么可以乱传。
如今她已经知晓自己的娘不是所谓的妾,不会任由江映月欺凌,她能够保护好自己。
更何况她与陈国公府的两个少爷并不熟识,怎好坏别人名声。
“唉,”潘歆岚惋惜道:“雪儿聪明伶俐,若真是我儿媳妇那该多好,可惜你们彼此都对对方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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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说得不对,”宋起阳道,“我并非对你无意,我一早就注意到你了。”
江漫雪道:“哦,那又怎样,你对我有意,然后你打断了我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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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漫雪还是回了江府,因为忌惮陈国公府,江漫雪的日子好过了许多,只是江辞不准她出门。
但潘歆岚无视江辞的禁令,每个月总会派人过来接江漫雪到陈国公府住几天,把江辞气得不行。
“这个冤孽,早知道就该杀了她!”
江辞不止一次发出如此怒吼。
又是一年夏天。
江府的主院。
“哐!”段雨怜狠狠摔碎一个茶盏,眼里火冒三丈,“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小厮哆嗦着说道:“外界传言,陈国公夫人要聘二小姐为世子夫人!”
段雨怜胸膛剧烈起伏:“那个贱人她有什么资格嫁给陈国公世子,要嫁也是我的女儿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