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倾显然注意到了陌无尘震惊的神情,又看向绫衣身上的青色,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
绫衣顺着沈倾的目光看去,就见一张有些熟悉的脸,不过一时间倒是想不出来从哪里见过了。
见绫衣只是看了自己两眼就又把目光收回去了,陌无尘有些急了:“青衣姑娘,是我,小陌!”
被陌无尘这么一提醒,绫衣倒是想起来了,不过态度却是并不热切。
两人见面是在半年前,那时候陌无尘刚从陌家偷跑出来,恰好被一窝好男色的山匪看上了,险些就要被强行掳走,关键时刻,是绫衣出手救了他。
当然,并没有狗血的英雄救美戏码,绫衣只是单纯觉得陌无尘穿的不错,应该有钱给自己赎身。
是的,将陌无尘从山匪手中救下之后,绫衣并没有直接放了陌无尘,而是从他手上撬了一千两银子之后才放的人,美其名曰“人工费”。
银货两讫之后,绫衣就走了,陌无尘好像还追了她一段路来着,具体情况绫衣记不太清了。
沈倾和陆晏坐在一旁饶有兴味的看着两人之间的眼神拉扯,不对,是只有陌无尘单方面的拉扯,绫衣根本就没反应。
沈倾暗戳戳拉了拉陆晏的袖子,低声道:“你表弟的心上人竟然是绫衣,以后有的他追了。”
陆晏看着沈倾落在自己袖口的小手上,心情极好,“没事,男人嘛,就得多锻炼。你看我和你在一块的过程都这般坎坷,他若是顺利了多不公平。”
沈倾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丝毫不怀疑后半句才是重点。
两人低声暧昧间,绫衣已经越过陌无尘朝着沈倾走来,面上没有一丝看见故人的波动,问道:“主子唤我,可是因为潭姬一事?”
沈倾点点头,示意绫衣先坐下。
绫衣的身份有些特殊,她虽和蝉衣一样也唤沈倾主子,但沈倾却是从未将她当做下人看待过。
绫衣也不推辞,径直坐下,开始同沈倾讲述起潭姬之事。
“前几日黄莺给我传信,说在霆州发现了潭姬和千毒门的踪迹,不过具体下落还在追踪。”
沈倾微微思索,霆州?如果她记得没错的话,那里距离徊河一带应该不远,潭姬去那做什么?
“可确定人是真是假?”
绫衣摇头,“潭姬狡诈,暂时还不能确定是本人还是假扮的。”
传言中,潭姬有时是妙龄少女,有时是耄耋老人,有时又是稚龄小儿,这其中,势必有真有假。
而现下情况未明,所以绫衣暂时也无法确定他们找到的这个潭姬是真是假,不过按照以往的经验来看,十之有九又是一个障眼法。
沈倾应声:“好,我知道了,告诉黄莺势必要小心一些。”
绫衣点头,留下同沈倾一块用膳,而自从绫衣进门开始,陌无尘的目光便跟黏在了她身上似的,一瞬也不曾离开,然而后者若是恍若未见,径自同沈倾闲聊着。
……
另一边。
戚烈带着戚岁宁到了御书房,如实交代了昨日之事,皇帝果然震怒,但念在戚烈镇守西边多年,膝下又只有戚岁宁这么一个女儿,到底还是没有太过重罚她。
戚岁宁被禁足一年,戚烈教女无方,被罚俸一年。
至于戚屹川,邀请官员子弟出游却没有看护好画舫,给了戚岁宁可乘之机,也被罚俸一年。
戚烈感激不已,他很清楚,这样的结果,已经是皇帝格外开恩了。
一向在家待不住的戚岁宁听皇帝要禁足自己一年,当即就想说话,却被戚烈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处理完戚岁宁一事,皇帝将戚屹川兄妹遣了出去,只留下戚烈。
兄妹二人在外面等了许久,才见黑着脸的戚烈推门而出。
戚岁宁有点害怕了,刚想说话,就被戚屹川一个眼神憋了回去。
眼下还在宫中,人多眼杂,若是被有心人听了去难免生事端。
戚岁宁憋了整整一路,终于忍到了回平西侯府,戚岁宁连忙抓住戚烈的袖子低声问:“爹爹,是女儿又给您惹麻烦了吗?”
戚烈将自己的袖子从她手中抽出,眸色冷凝,“岁宁,你太让爹爹失望了!”
戚岁宁心里“咯噔”一声,饶是再傻也看得出来戚烈是真的气狠了,求助的目光连忙转向戚屹川。
戚屹川叹了口气,走到戚烈身侧,“爹爹,陛下可是又说了什么?”
戚烈揉了揉眉心,“陛下提及了岁宁的婚事,本来,之前陛下是有意将岁宁嫁到太子府的,可昨日却出了那么一档子事,这件事怕是就有些不好说了。”
太子侧妃虽然也只是个妾,但那可是太子的妾,未来是要居一宫主位的,相貌品行家世每一项都不允许有一点的瑕疵,曾经的戚岁宁自然是没有问题的,可如今,却是要看太子那边的意思了。
好好的主动权,生生被戚岁宁作没了不说,还给自己扣上了个人前失仪的脏帽子,简直愚蠢至极!
闻言,戚屹川也沉下了脸色,戚岁宁却是双眼一亮,激动出声:“爹爹,这样说,女儿是不是就不用嫁到太子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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