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倾神色一沉,“怎么回事?”
梅香连忙将谢翎交代的话悉数传达给沈倾。
原来,就在傍晚的时候,宫里突然来了人,说沈奕安涉嫌行刺端王,被御林军带走,至今未归。
端王便是三皇子楚凌熙,上个月底才封了王立了府。
至于事情的前因后果如何,梅香也不知道。
沈倾让海棠照看好听澜院,自己则是带着蝉衣和拂衣跟着梅香去了宜宁侯府。
途中,沈倾冷静的思考了一下此事,沈奕安和楚凌熙无冤无仇,自然不会冒险做出行刺之事,至于事情到底是有人栽赃嫁祸还是楚凌熙刻意为之,暂时还不好下定论,不过沈倾更偏向于后者。
早在上次楚凌熙到阳陵侯府找她之时,沈倾就知道,他不会善罢甘休,所以如今之事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出戏也不无可能。
沈倾到了宜宁侯府的时候,府中只有沈昭在。
沈昭如今只有七岁,虽然比同龄孩子沉稳了不少,但到底还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眉眼间的惊慌是掩不住的。
看到沈倾,沈昭顿时安心了不少,可下一瞬,眼底却又浮起几分不确定来。
沈倏瑜虽然同他说过沈倾并不讨厌他,可之前在府中之时沈倾的态度还是让他不由得有些紧张。
沈倾朝他走来,声线温和,“昭儿,母亲去了何处?”
听到沈倾温柔的声音,沈昭眼眶倏然就红了几分,不过还是没忘了回答沈倾的问题,“娘亲去武烈候府了,让我在府中等着长姐过来。”
说起武烈候府的时候,沈昭眼底闪过一抹担忧。
昔年,为了嫁入宜宁侯府,谢翎不惜与武烈候府决裂,可事到如今,她能求助的也只有武烈候府,沈昭怕她受委屈。
沈倾牵起沈昭的手,安慰出声:“放心吧,爹爹和母亲都不会有事的。”
让蝉衣去给离泽传信,沈倾则是将沈昭带到了自己在宜宁侯府的院子。
沈倾将沈昭安置在了偏房,耐心解释出声:“昭儿,现在长姐要去处理爹爹的事情,你乖乖在这睡觉,好吗?”
沈昭很是乖巧的点头,“长姐去吧,昭儿乖乖睡觉。”
沈倾摸摸他的头,“长姐就在外面,你不用怕。”
沈昭再次点头,“有长姐在,昭儿不怕。”
让梅香侍候沈昭睡下,沈倾这才带着拂衣朝着门外走去。
待将门掩好,拂衣才低声问道:“小姐可是怀疑府中有奸细?”
沈昭有自己的院子,这里又是宜宁侯府,按道理说没必要将他看的这般紧才对。
“对,端王遇刺,陛下却直接抓人抓到了爹爹头上,无非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端王抓住了活口,那人一口咬定是爹爹指使的;至于第二个,则是端王的人在刺客身上搜到了和宜宁侯府相关的东西,腰牌,印信,亦或是其他都有可能,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这些东西都只会出现在宜宁侯府自己人身上,而且十有八九还是爹爹近身之人。”
“小姐更倾向于后者。”
拂衣说的笃定,沈倾也没否认。
“爹爹性子平和,在朝堂中很少树敌,若是因为站位之故,如今宜宁侯府虽然更偏向于太子,但若是想要铲除太子羽翼,也不该最先轮到爹爹。”
约莫戌时末,陆晏主仆到了宜宁侯府。
因为之前受伤的缘故,陆晏现在连轻功都不能用了,所以是被离泽抱着进来的,两人形如鬼魅,没有引起一丝注意。
离泽守在暗处,拂衣则是先去查探了一圈府中的动静。
如果真如沈倾猜测的那般,她也许能抓到些许的蛛丝马迹。
沈倾带着陆晏到了房间,将他安置在屏风后,又让蝉衣守在了门口。
相比于阳陵侯府,宜宁侯府的守卫显然要森严的多,紧要关头,沈倾不能再出岔子,但如今她能动用的人脉,也只有陆晏,所以沈倾只能愈发谨慎些。
“陆晏,我爹爹的事情,你知道么?”
陆晏点头,“嗯,我也是刚刚才得到消息。五月底的时候,三皇子刚刚封王,盛京城百里之外的扶光县县令被山匪袭击,一家五口无一幸免,陛下震怒,便将剿灭山匪的差事交给了端王。
就在昨日,端王剿灭山匪回京,却在途中遭遇刺杀,肩膀中了一箭。
端王捉到了一个活口,在他身上,端王搜到了一枚腰牌,背面刻有宜宁侯府的字样,宫中早在沈伯父入宫之前就鉴定过了,腰牌是真的。
而今,见到沈伯父,那刺客更是一口咬定,就是沈伯父指使他做的。”
事情的真相,和沈倾的猜测完全吻合。
沈倾眉头凝起,却听陆晏的声音再次响起,“这还不是最麻烦的,最麻烦的是沈伯父已经确认过了,那人就是宜宁侯府的府卫,好像还颇受沈伯父重用。
现在,沈伯父已经从宫中被送往了天牢。”
这也是陆晏能够得到消息的原因。
天牢?
听到这个词,沈倾脸上的神情愈发凝重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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