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倾回到阳陵侯府的时候已经将将巳时末,刚准备卸妆梳洗就见木槿抱过来一个锦盒,说是晚上的时候秋姨娘和穆灵汐亲自送过来的,沈倾不在,便先交给了木槿。
沈倾打开,就见盒子内躺了两样物事:一个精致小巧的香囊,一把牡丹花样的团扇,绣工精湛,像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木槿紧跟着开口:“香囊是秋姨娘送的,团扇是四小姐送的,都是两人亲手绣制的,秋姨娘还说,少夫人出身富贵,什么宝物都见过了,她们手里那些也拿不出手,所以便亲手绣制了这两件物事,只望少夫人不要嫌弃。”
沈倾眼底漾起一抹笑,将香囊和团扇收好,“我知晓了,明日再亲自去同秋姨娘和四小姐道谢。”
蝉衣也不由得扬起了嘴角,真好,阳陵侯府除了她们之外,还有真心待沈倾之人。
……
翌日,蝉衣照例侍候沈倾梳洗,然而,为她绾发的时候,却发现昨日佩戴的珠钗上面少了一颗珍珠。
沈倾看了一眼,没有丝毫印象,“许是昨夜的时候掉在路上了吧,换一支好了。”
话音刚落,海棠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少夫人,公子来了。”
“让他等着。”
主仆一心,听闻穆子谦来了,蝉衣也不急躁,不紧不慢为沈倾挑选着合适的发钗。
等沈倾梳妆好出来的时候,穆子谦已经等了小半个时辰,脸都快气绿了。
见到沈倾,当即质问出声:“沈倾,你明明知道我来了,还这般磨蹭,是在故意怠慢我吗?”
‘失魂’已经下完了,引魂香也闻完了,现在就等着沈倾体内的毒素发作了,所以穆子谦自然也就没了什么顾忌。
沈倾连敷衍都懒得敷衍,直接略过他的质问,“不知三公子今日前来所谓何事?”
提起这个,穆子谦顿时又有底气了,“我且问你,昨晚为什么要赴孟观澜的宴?”
话落,不等沈倾回应,又自顾自的开始指责,“你明明知道,我们阳陵侯府身份尊贵,那孟家不过是商贾出身,就算是如今也在朝中任职,可也只是六品小官,你亲自赴宴,岂不是给我们阳陵侯府掉价吗!”
穆子谦自以为理直气壮,却见沈倾倏然抬头,眸色微深,“三公子如何知道我不在府中?”
昨夜赴宴,沈倾虽没有刻意隐瞒自己的下落,但也没有大张旗鼓,况且又是晚膳时分,穆子谦怎么会这般快就知晓了消息并找了过来?
毫无疑问,穆子谦暗中安排了人盯守在听澜院外。
穆子谦眼底划过一抹心虚,不过倒是很快就找好了借口,“昨日你不是说你头疼,所以我就专门过来看看你好了没,谁知道你竟然不在院子里,询问一番才知你居然去赴了孟家的宴会!”
沈倾看向身侧海棠,“昨日三公子来过,你怎么不同我说?”
海棠满脸写着冤枉,“少夫人,昨天自您走后直到回府,奴婢一直守在院中,从未见过三公子,所以属实不知道该如何禀报啊!”
刚撒谎就被彻底拆穿的穆子谦:“……”
轻咳了声,穆子谦才继续嘴硬道:“你也知道我行走不便,我是派人来的。”
生怕沈倾再问海棠有没有见过鸿雁堂的人,穆子谦连忙将话题拉回,“罢了,总归不是多大的事情,你也没必要为此为难一个丫鬟,现在你只需同我解释,为什么要去临江楼?”
沈倾抬头瞥了穆子谦一眼,“我做事,为什么要同你解释?”
穆子谦喉咙一噎,片刻后反应过来怒斥出声:“你丢的是我阳陵侯府的人!你说说你为什么要同我解释?”
沈倾神色如常,“孟家公子邀请的是我沈倾,关阳陵侯府什么事?又关你什么事?”
穆子谦有些没绕过来,“你是我的发妻,阳陵侯府的儿媳妇,你出去赴宴怎么就和我、和穆家没关系了?”
沈倾凉凉瞥了他一眼,“孟家公子邀请的是云鸢的女儿,否则为什么他不邀请你?”
觉得被沈倾看低了的穆子谦当即不屑出声:“孟家什么身份,也配给我下请帖?”
沈倾懒得看他,“又没邀请你,你操那个心干什么?”
穆子谦竟然隐隐觉得沈倾说的有点道理,不等他想出言语反驳,就听沈倾再次开口道:“有空闲的话,三公子还是多看看书卷典籍,免得以后袭爵的时候连资格都没有。”
穆家虽然只有穆子谦一个公子,可若是他太过不学无术,品行不端,也是没有资格承袭爵位的。
这也是为什么明明穆子谦才情有限,穆家却要费尽心思把他宣扬成一个翩翩公子的主要原因。
被沈倾堵到无话可说,穆子谦转身就想走人,临走的时候终于想起正事来,“沈倾,你的身体可好些了?”
沈倾眸底笑意蔓延,“有劳三公子忧心了,已经基本大好了。”
穆子谦眉头微微蹙起,“你头真不疼了?”
沈倾没应,转而疑惑出声:“三公子好像很希望我身体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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