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蝉衣走近,沈倾示意她直接将怀中锦盒交到阳陵侯夫人手上。
阳陵侯夫人眼底闪过一抹满意之色,沈倾这一点做的倒是不错,虽然在府中的时候两人是有些不睦,但这在外人面前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表现出来的。
看着手上虽然只有巴掌大小但却足够精致的锦盒,阳陵侯夫人心底难得对沈倾高看了几分。
这个沈倾,倒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
阳陵侯夫人满心期待的将锦盒打开,有些好奇沈倾到底准备了什么珍贵贺礼,又能让自己在一众夫人小姐面前长多少面子。
然而,锦盒打开瞬间,阳陵侯夫人脸上的笑意却是倏然凝住。
因为锦盒里面空无一物!
阳陵侯夫人满头雾水,看向沈倾,“东西呢?”
沈倾有些诧异的看了阳陵侯夫人一眼,“什么东西?这本来就是一个空盒子啊。”
希望落空,阳陵侯夫人顿时气血上涌,林雪芙连忙为她顺气。
“沈倾,你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本以为沈倾刚刚只是诓骗她们一番,却不想沈倾竟然真的什么都没准备,那她一会怎么上去?拿一个空盒子上去吗!
阳陵侯夫人很想一把将怀中锦盒砸在沈倾头上,可也知道此时正在人前,这般做无疑会让阳陵侯府更加丢脸,只能强将怒气压下,将锦盒轻甩到沈倾面前,冷声开口:“一会你自己拿着你的破盒子去送贺礼!”
沈倾嘴角扬起一抹笑,轻声应下,将锦盒放在一边便转过头去继续观礼了,像是要将破罐子破摔这个理念贯彻到极致。
然而,沈倾沉得住气,阳陵侯夫人可沉不住啊!
沈倾全无所谓不怕丢脸,可阳陵侯夫人怕啊!
于是阳陵侯夫人只能又凑近沈倾,低声命令,“沈倾,把你头上的发钗摘下来,当贺礼!”
这是阳陵侯夫人目前能想到的最周全的办法了。
既能保全阳陵侯府的脸面,又让沈倾出了贺礼,可谓是一举两得。
沈倾这次竟然没有反驳,而是十分乖顺的将头顶的发钗拔下,不过在放进锦盒之前,沈倾还是提醒了一下阳陵侯夫人,“母亲,刚刚我听说尚书夫人准备的贺礼也是一支发钗,还是由着名工匠大师亲手打造的,华丽贵气,我们这贺礼送出去,怕是会被尚书府狠狠比下去。”
阳陵侯夫人脸色当即一凝,在场的不少官家夫人都知道,阳陵侯夫人同尚书夫人关系不和,倒不是因为阳陵侯和崔尚书朝堂上政见不合引发的一系列后续反应,而是单纯的一山不容二虎。
和阳陵侯夫人一样,尚书夫人也是个极好面子的。
所以两方同时在场的时候,十有八九都是硝烟弥漫。
尚书虽然只是正二品,比之阳陵侯的侯爷爵位差了一大截,但耐不住崔尚书有实权在手,尚书夫人又被封了诰命,所以两人身份到底谁高谁低一时间还真不好判断。
见发钗行不通,阳陵侯夫人又在沈倾身上打量起来,想看看沈倾身上还有没有更珍贵的东西。
可说来也巧,今天沈倾出门,竟没佩戴一件极名贵的首饰。
阳陵侯夫人周身的气压越来越低,显然是不想就这么输给尚书夫人,沈倾很合时宜的建议出声,“母亲,我看了看,如今咱们身上比尚书夫人的贺礼更贵重的,就只有您和林姨娘腕上的这对玲珑碧玉镯,至于送不送,就看母亲的意思了。”
阳陵侯夫人和林雪芙腕上的玲珑碧玉镯是一对,镯身清透,绿意逼人,不论是做工还是款式都是极品,而这也是沈倾的嫁妆之一。
沈倾刚嫁过来的时候,为了讨阳陵侯夫人欢心,特意在嫁妆里挑了这对镯子送了过去,阳陵侯夫人十分喜欢,当场便戴上了,可谁成想另一只第二天就出现在了林雪芙的手腕上,阳陵侯夫人还说什么她与林雪芙情同母女,戴一对镯子正正好之类的言语,那时候沈倾还憋闷了几日,如今再想来却只觉得恶心。
所以便有了今日这一出。
这对镯子沈倾是不打算往回要了,可也不想看它们戴在阳陵侯夫人和林雪芙的手腕上。
闻言,阳陵侯夫人沉默半响,终于做出决定。
见阳陵侯夫人就要抓上自己的手腕,林雪芙满脸不愿,劝阻出声,“姑母,不过是一份贺礼罢了,哪用得着这般珍贵的镯子,少夫人的那支发钗就足够了。”
之前阳陵侯夫人将这只镯子送给她的时候,林雪芙喜欢的不得了,还特意到首饰铺去问过,掌柜的说这对镯子比他们的镇店之宝还要金贵,就算是单拿出来一只少说也值一千两银子,若是两只合在一起,那就更是珍贵了,最主要的是有价无市。
如今却是仅为了一时之气就将这般贵重的东西送出去,林雪芙是说什么也不愿意的。
然而,几乎是对林雪芙言听计从的阳陵侯夫人这次却是难得的没有听从,“不行,我决定了,就送这对镯子!”
林雪芙脸上神情隐隐有些龟裂,很想质问阳陵侯夫人一声:“你想送就送自己手上的,你摘我的干嘛!”,不过碍于人设还是选择了乖乖妥协。
看着阳陵侯夫人将自己戴了大半年的宝贝镯子装进锦盒,林雪芙只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