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思许久,沈倾总算是回过神来,左手触电一般快速从陆晏胸前收回,欲言又止,“我昨晚……”
看着陆晏满身的凌乱,沈倾后面那半句“应该没对你做什么吧”好半天都没好意思说出来。
心虚。
陆晏看着她红润晶莹的脸颊,有些没忍住的气笑了,“你觉得呢?”
沈倾沉默。
惩罚一般在她唇上轻啄了一口,陆晏才满是心酸的翻身下床。
而就在陆晏转身的瞬间,沈倾倏然瞥见陆晏身上某处的异样,大脑当即再次陷入停滞之中。
片刻后,沈倾总算是反应了过来,耳尖瞬间红起,脸颊温度也在不断攀升。
与此同时,陆晏略显咬牙切齿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以后不许再随便喝酒!”
说完,逃也似的翻窗离开。
屋内再次恢复寂静,可沈倾那快的惊人的心跳却是怎么也冷静不下来。
……
“叩叩叩——”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有敲门声响起,随之而来的是蝉衣的声音,“小姐,您醒了吗?”
沈倾应了一声,摸了摸自己温度总算降下来的脸颊,示意蝉衣进来。
蝉衣侍候沈倾起身,不过目光却是下意识朝着床榻中央瞥了一眼。
雪白的床单上空无一物,蝉衣一怔,两人之间竟然什么都没有发生?
难不成是……
毕竟昨晚沈倾已经折腾到了那般程度,怕是随便一个男人都受不住,更何况陆晏这个心系沈倾两年的白月光。
眉头微微蹙起,沉吟片刻,蝉衣还是没忍住开了口,“小姐,昨晚您和陆世子……”
听到陆晏的名字,沈倾耳尖瞬间红起,急忙解释道,“别瞎想,我们只是单纯睡了一觉!”
蝉衣:“……”
这也能叫单纯吗?
觉察到自己说错了话,沈倾有些恼怒的别过头去,“总之,不许再说了。”
蝉衣笑笑,没再多问,不过心头对陆晏却是下意识多了一点疑虑。
待沈倾穿戴好开始用膳的时候,已经是巳时。
“林氏那边,怎么样了?”
蝉衣给沈倾盛了碗鸡丝青菜粥放在她面前,才回应道,“已经醒来了,不过听说侯爷昨夜回府之后就去了拂春堂,提都没提齐福堂一句的时候,整个人瞬间就萎靡了不少,就连早膳,都只是草草吃了两口便没再动。”
不得不说,阳陵侯夫人虽然任性刻薄了些,但对于阳陵侯,却是真心实意的喜欢。
只可惜,终归只是一厢情愿。
沈倾拿起汤匙轻轻搅了搅,“徐姨娘这么轻易就被哄好了?”
因为是在府里,所以沈倾并没有称呼秦鸾的名字,以免被有心人听了去,惹出事端。
听沈倾问起秦鸾,蝉衣瞬间笑弯了眼,“没有,听丫头来报,侯爷昨夜回来之后就兴致勃勃的去了拂春堂,不过没多久就被徐姨娘赶了出来,又不想去夫人和秋姨娘那里,最后只能到偏房睡了一夜,早上起来的时候,脸都是黑的。”
沈倾舀起一勺粥放进口中,绵润细滑,味道正好,“一会下朝回来估计会更黑。”
秦鸾入门的消息已经传的沸沸扬扬,完全违背了当今皇帝夫妻和睦,妾不逾矩的治家理念,阳陵侯不可能全身而退。
想至此,沈倾倏然笑了。
夫妻和睦,妾不逾矩,说的好听,又有几个人可以做到呢?
沈倾觉得,与其将那些痴男怨女强绑在一起做一对怨偶,倒不如稍稍放宽和离之策,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不比日日劳心劳神争执不休要好的多吗?
……
如沈倾所想,阳陵侯下了早朝回到府里的时候脸已经黑成了锅底。
就在刚刚朝堂之上,三位监察御史联合参了阳陵侯一本,言其不尊发妻,宠溺外室,乱我朝风气,若是不加严惩怕是会引起一股不正之风。
此言恰好说在了皇帝心坎上。
如今朝堂上的一众官员,家风纯正的不过十之一二,剩下的不是偏宠妾室就是拈花惹草,而在此之中,阳陵侯的行为则是尤为严重。
于是皇帝直接拿阳陵侯开了刀,以作杀鸡儆猴之效。
上次刚刚因为夜宿醉仙楼罚了三个月俸禄,这次更是直接把一年的俸禄都罚完了。
阳陵侯心头憋闷不已,却只能跪下谢恩,并保证以后一定端正家风,为一众官员做表率,皇帝这才满意了些。
下朝之后,阳陵侯直奔沈倾的听澜院。
一路上他的心里都憋着一口气,而那口气的突破口就是沈倾。
如果不是沈倾胡作非为,秦鸾就不会同他怄气至今,他也不会在朝堂上丢尽脸面。
预料到阳陵侯此举的沈倾早早就在院子里等候了,还笑意盈盈的同他打招呼,“父亲连朝服都没来的急脱,想来是有要事找我了。”
阳陵侯脸上阴云不断积聚,已经顾不得院中奴仆众多,直接怒斥出声,“沈倾,你可知你昨日大张旗鼓将阿鸾接进府中,给我惹了多少麻烦出来!”
沈倾呷了口茶,语调轻快,“若是嫌麻烦,父亲当初别做不就好了,家里妻妾成群,外面小家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