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倾轻飘飘的言语,听的阳陵侯夫人却是一阵气血上涌,听听这说的都是些什么话?
什么叫再聪明也是白费?
什么叫别浪费那个钱了?
简直混账!
阳陵侯夫人怒火满腔,偏生又因为怒意升腾,导致心跳骤然起伏,以至于现在竟然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几番憋闷之下,阳陵侯夫人竟然生生吐了一口血出来。
穆子谦当即慌了,连忙为阳陵侯夫人轻拍后背。
淤血被排出,加之又有穆子谦顺气,阳陵侯夫人苍白的面容终于缓缓好转了起来。
穆子谦这才一脸怒色的看向沈倾,双眸圆瞪,“沈倾,将芙儿逼昏在先,将母亲气吐血在后,你到底想干什么?”
沈倾面无表情睨他一眼,冷声开口,“我想干什么?我还想问问你想干什么!母亲年纪大了,明明经不得几次三番地折腾,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将烂摊子甩给她处理,你是没有独自处理事情的能力吗?”
说完,目光看向候在一旁的丫头,“海棠,将母亲送回齐福堂,传我命令,这段时日,母亲都要静心休养,各院姨娘小姐都不许扰母亲清幽。”
闻言,阳陵侯夫人的怒火再次被点燃,“沈倾,你这是想软禁我吗?”
沈倾没有理会她,示意海棠将其带走。
没有了阳陵侯夫人撑腰,穆子谦的气焰瞬间熄灭了不少,不过还是倔强着开口,“沈倾,母亲终归是长辈,你怎么可以这般待她?”
沈倾没什么兴致的瞥他一眼,“忘了还有你呢。”
穆子谦一愣,什么意思?
却见沈倾已经看向了听澜院的另一个二等丫鬟,“木槿,把三公子也送回自己的院子里去,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放他出来。”
穆子谦当即怒骂出声,“沈倾,你敢!”
沈倾眼神都懒得给他一个,示意木槿赶紧动手。
穆子谦一边被拖拽着一边骂骂咧咧,“沈倾,你等着!等父亲回来,我一定让他治你的罪!”
闻言,沈倾示意木槿先等等。
感受到后领一松,穆子谦当即得意洋洋,以为沈倾怕了,旋即却听沈倾一脸认真的开口,“除了喊娘就是找爹,你是废物吗?”
穆子谦:?
还不等穆子谦反应过来再次咒骂出声,木槿已经让人将他拖出了院外。
屋内终于恢复清净,蝉衣这才看向沈倾,“小姐可要睡一会?”
沈倾摇摇头,“不睡了,出门看看咱们娇贵的林姨娘去。”
……
芙云阁。
林雪芙靠着软枕倚在床沿,眉眼轻垂,抬手抚上自己还平坦着的小腹,眸中尽是慈爱之色,“儿子,你放心,娘一定会为你谋一个光明前程。
不过,现下还得再委屈你一段时日。”
林雪芙虽为内阁女子,却也知道如今朝堂局势未明,沈倾的侯府主母之位暂时还动不得。
林雪芙很清楚,她的家世不够,所以就算没有沈倾,也会有张倾李倾,只有太子稳住地位,穆子谦也顺利承袭阳陵侯之位,她的好日子才算是真正到来。
而她要做的,就是牢牢抓住穆子谦的心,这一点,林雪芙一直都做的很好。
只是林雪芙有一点不明白,短短几日,沈倾的变化怎么会这般大,就像是换了个芯子似的。
更让林雪芙无法接受的是,穆子谦竟然已经开始和沈倾谈及子嗣问题了,虽然后来穆子谦同她解释他这么做完全是因为穆雪柳的命令,自己没有一点不忠于她的心思,可还是让林雪芙感受到了莫大的危机,也由此才有了今天的这一幕。
穆家受她蒙蔽看不见沈倾的好,但她不是瞎子,她看得到沈倾的温婉和惊艳,那是一个值得世家子弟争相追求的名门贵女,也是她这辈子都无法跨越的阶级鸿沟,所以她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将沈倾置于污名浊迹之中,才能保全她在阳陵侯府的地位。
因为怕穆子谦被沈倾迷惑,她更是不惜以自己受伤为代价,让两人之间的误会再次加深。
有时候,就连林雪芙自己都觉得,她就像个见不得光的小偷,只能靠着偷来抢来的希望,来支撑着她不断在深宅大院中一步又一步的走过去。
可是她不后悔,没有人知道,她在林家过着怎样的日子,所以她不能再回到那个狼窝虎穴,而能长久待在阳陵侯的办法,就是成为穆子谦的人,所以她这些年来始终都在为这个目标而不断奋斗着。
而最后,她确实也成功了,哪怕只是个妾。
可只要有穆子谦的偏爱在,有穆家上下的偏宠在,谁又敢说她这个卑贱的妾室最后不能一跃成为尊贵的侯府主母呢?
而如今,她又先沈倾一步有了孩子,所以林雪芙愈发觉得,侯府主母的位置就离自己不远了。
思绪回拢,林雪芙脸上的神情重新变得坚定。
“莲蕊。”
林雪芙朝着门外喊了一声,一个低眉顺眼的小丫头当即从外面走了进来,恭声唤了句“姨娘”。
林雪芙脸上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厌恶,随即说道,“不必改口,像以前那般唤我姑娘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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