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仁也在病床的另一边,拥抱着徐山川已经没有了温度的遗体。
姐弟两人悲痛欲绝,唯一不同的是,徐景仁一边哭还一边喊着‘爸’。而徐景好的悲伤则是暗流汹涌,只有眼泪,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声也没有。
宋嘉栩站在那边,看到徐景好这样,心里反而更加担心。
傅砚池躲在一边,不敢露面,可是这边的情况,他却是一清二楚的。
许西宜是最后赶到的,她进了病房,看到自己深爱的丈夫已经蒙上了白布,一度晕厥,索性跟着她来的人扶住了她。
也就是那一瞬,许西宜痛哭的走了过去。
她脚步虚浮,但是走到徐山川身边时,却一把扯开了徐景好,自己紧紧的抱着徐山川的遗体。
“老徐,老徐你这是怎么了?你看看我,你跟我说说话。老徐,你不能就这么走了……老徐,你不能留下我一个人。
老徐……你等等我……”
说完,许西宜起身就朝着窗边跑了过去。
徐景仁一看情况不对,立马从地上起来,扑上去一把懒腰从背后抱着拖住了许西宜。
“妈妈,你要干什么?”
徐景好也忽然回过神来,止不住的眼泪,悲痛欲绝的心情,旁边还有一个甚至要殉情的母亲。
徐景好撑着复杂的心情,强打精神,上去也抱住了许西宜。
“妈,你不能这样。”
许西宜泪流满面,这三年来,她除了想着恢复徐家昔日荣光,其他的心思都放在了医院照顾徐山川上。
这件特殊病放里面,有最好的医护人员。
可是许西宜很多事情还亲力亲为。
三年来学会了为植物人擦洗身子,为他按摩。
虽然徐山川躺在床上三年,却算是植物人中,保养的最好的。
前些天,徐景好和徐山川说话,他手指还有反应。
就连周逾白都说,调整药物,尝试亲情唤醒,是有机会的。
可现在,却只有一具冰冷的尸体。
许西宜怎能接受得了?
“你们放开我,让我随他去,黄泉路上,让我和他做个伴,让我去照顾他。”
“妈,你别胡说,爸爸已经不在了,你一定要好的。你还有我和弟弟,你怎么能丢下我和弟弟呢?弟弟今年大学毕业,事业也一定会成功,你难道就不想照顾照顾他吗?”
徐景好没办法说,她也快要离世了。
若是连妈妈都出事,将来就只剩下徐景仁一个人,他该多孤单啊。
徐景好话音落,许西宜倒像是清醒了一些似的。
她忽然一把推开抱住她不让她跳楼的徐景好,指着她问:“你告诉我,你爸爸明明好好的,三年多了,他状况一直都还算是稳定的。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么突然?
你告诉我!”
徐景好一下子愣在原地,没错,母亲的质问不是没有道理的。
她亲自问过周逾白,父亲是有醒过来的机会的,甚至最近和他说话,手上都是有反应的。
怎么可能,突然之间就去世了?
不过,徐景好也不知道。
徐景好认真承诺道:“我会去调查的。”
许西宜指着她,冷笑道:“调查?调查谁?傅砚池吗?
你不如干脆去问问他,是不是他和你离婚之后反悔了,想要把这间病房收回去,不想再给我们用,所以弄死了你爸爸。”
徐景好脱口而出:“不会的,商战是商战,这是谋杀,他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傅砚池虽然恨徐家当初害的傅家家破人亡,害死了他父亲。
可那毕竟是商战,他也用了同样的方式,赢了回去。
若说傅砚池为了腾病房谋杀她爸爸,徐景好是绝对不相信的。
可就因为她反驳的速度太快,许西宜一巴掌就甩在了她脸上:“我就不该养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一辈子为了这个男人,连自己的家都不顾。
利益可以出让,你自己的人和心可以出让,现在,连你爸爸的生死,你都不放在心上。
你的世界里,就只有这个男人吗?”
许西宜的巴掌来的猝不及防,徐景好身上到处都疼,脸上的疼,已经不算什么了。
她略有几分麻木的站在那里。
徐景仁一把拉住了许西宜的手:“妈妈,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姐姐?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你有什么冲着我来,为什么要对姐姐动手?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徐景仁看到徐景好额角刚刚新长的伤口都还心疼不已。
不想妈妈再次对徐景好出手。
许西宜挣扎了一下,徐景仁却没放开她的手,眼神坚定的警告她绝对不可以再动手。
许西宜却骂道:“傻儿子,你今天所承受的辛苦,一半都拜你这个无能的姐姐所赐。
她有无数机会可以帮我们弄死傅砚池,她却死心塌地的对待那个男人。
就连离婚,都不肯多分傅砚池的钱。
傅砚池百亿千亿的身家,她拿了三个亿。
她从来都没有为我们考虑过,这样的姐姐,你还要护着她吗?
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