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窗外斑驳陆离的光影落进地板。
夏竹轻启眼帘,昨夜那场缠绵悱恻的梦,在她的心中显得格外不真实。
她侧首,注视着身旁早已醒来的霍不秧,他正静静地看着她,指尖在她的面庞上游走。
见她醒来,沙哑的声音在这宁静的屋内格外清晰:“醒啦?”
夏竹往他的怀里缩了又缩,一觉醒来,四肢不再是冰凉的,开始有了温度。她搂着他的腰身,整张脸埋进他温热的胸膛,沉闷的声音响起:“为什么不找我?”
“生气。”
夏竹的下巴抵在他的胸膛上,看到他的下颌上也有一道明显的伤疤,她问道:“为什么生气?”
霍不秧哼哧一声:“那天看到你跟别的男人……”
他停顿下来,皱眉垂眸凝睇她:“反正就是生气,没有理由。”
“我也生气。”
“你又为什么生气?”
夏竹抬手掐住他的脸颊:“不忠诚,花花心肠拈花惹草,到处惹是非。”
“因为我也在生气。”
她平躺在被窝中,扯了扯被子盖住身子:“现在呢?”
“没有了。”
霍不秧坐起身,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审视夏竹:“很多人都认不出我了,你是怎么知道?”
“林芊语很聪明,夏竹也很聪明。”
霍不秧俯在她的身上,双肘支在软软的床榻上,审问道:“你还知道什么?”
“不告诉你。”她闭上眼睛,唇角的弧度久久没有平复。
他低头亲吻她的脖子,轻轻咬了一口,惹得她哈哈大笑。她睁开了眼睛,双手捧住他的脸,把他脸上的每一道伤疤认真地看了看。
他被看得不自在了,眼神开始闪躲:“别这样看我。”
她的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耳边低语:“季扶生,我好想你啊。”
“我也是。”他的身子往后一仰,手掌轻抚她的脸庞,往前一凑,温柔地亲吻了她。
窗外响起走街串巷的卖货郎,喊着夏竹听不懂的话语。
他们在屋外嘈杂的声响中,身影紧紧相依,把所有的情感都落在这一个吻里。
在昏暗的室内,两人深情款款地凝视着彼此,情欲弥漫在空气中,令人沉醉。
在这一刻,两人的心灵紧密相连。
当再次醒来后,夏竹枕着他的胳膊,问道:“跟我回荔城,好不好?”
霍不秧紧闭着眼睛,听到她的话语后将她拥得更紧了些。他拒绝道:“小黑喜欢这里,他的家人也都在这里,我不想留下它。”
“好像大家都比我重要。”
霍不秧轻轻哼了一声:“你不也一样。”
话音刚落,他睁开眼睛,转而努嘴责怪道:“让我一回又不会怎么样!”
“不让。”
“你不怕我生气吗?”
夏竹盯着他看,二话不说启唇狠狠咬了他的脖颈,疼得他拼命求饶:“我错了,我错了。”
她依旧不肯松口,和小时候“驯服”他一样。
“你敢跟我生气?”夏竹解了恨,才松口。
霍不秧有苦难言,捂着被咬出一排牙印的地方,期期艾艾道:“我……”
夏竹得意地笑了,她抓开他的手,温柔地抚摸他那被咬的痕迹,认真地说:“如果小黑愿意跟我走,你走不走?”
“走嘛。”霍不秧嘲笑道,“但是我得提醒你,小黑不可能跟你走的,除非你能说服它的老婆孩子,但它很听老婆的话,现在连我的命令都不听了。”
夏竹胸有成竹地说:“我会让你们都跟我回荔城的。”
“季扶生,不……”夏竹谨慎更正他的名字,“霍不秧,我要你跟我回荔城,以后不准再离开我的视线。”
霍不秧笑着说:“看你本事了。”
二人亲密相依,从试探到确认对方的心,才算安定下来。
到了中午午饭的时间,窗外飘来一阵饭菜香味,两人才决定起床去吃午饭。
做了简单的收拾,霍不秧的唇角不时扬起,他按捺不住内心的雀跃,都被夏竹看在眼里。
走到楼下,夏竹的目光四处张望,终于在街角看到一家药房,她说:“先去趟药房。”
“你不舒服吗?”霍不秧关切地抚摸她的额头。
夏竹扯住他的外套衣角,脸上泛起红晕,嗫嚅道:“你没戴……那个,还那么多次,很容易怀孕的。”
听言,霍不秧拽住她的手腕,将她往巷子出口拉:“没有戴就没有戴,怀了就怀了。”
“季……”夏竹一时半会儿还是改不过来呼喊他的名字,又重新叫唤道,“霍不秧,我不喜欢小孩子。”
霍不秧止住了脚步:“可是,老刘说只要你怀上我的孩子……”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低,连同他整个人都变得卑微:“你就不会离开我。”
夏竹听到他的解释,感性了几秒钟后,又立即恢复理性:“我不喜欢小孩。”
“那你自己去吧,我在这里等你。”霍不秧松开了手,抱着双臂,扭过身子不去看夏竹,唇角已经严重下垂,把心思全然写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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