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东郊的路上,每条主干道上都会碰到检查的人。
季扶生将信将疑把车开往城隍大道,神奇的是,这条道路仿佛被神明保佑了般,没有任何的阻碍,一路通畅无比。
后视镜中,刘漂亮的头抵着车窗,双目紧闭,眉头紧皱,她的双手垂放在椅面上,看起来全身没有力气。
小黑的下巴搭在刘漂亮的大腿上,偶尔抬眸去观察她的情况。
季扶生和她说话,她本来还会回应他几句,后面就没有声音了。
城隍大道的尽头是秘密基地,季扶生越想越觉得后脊背一凉,似乎有人在监控着他们。过惯了监控别人的地下身份,忽然发现自己的背后也站着人……
季扶生实在不敢再往下想,他快速将车开回工厂,半路上等待红绿灯的时候,他就赶紧抽空给老刘打了个电话,让他赶紧到基地来。
汽车驶入工厂,今天附近的几个厂家看起来很忙碌,大货车不停进进出出。
进入基地的时候,季扶生着急忙慌,大门也没有来得及关上。
车刚停稳,他立即下了车,将刘漂亮从后座上抱了出来,小黑跟在他们的前后,一同往地下室走去。
刘漂亮被放在沙发上,季扶生抓起她的手腕测了一下脉搏,脉象特别虚弱,她的身上冰凉凉的。躺了不到一会儿,米白色的纯棉布料沙发就沾染到了一片血红。
小黑叼来好多毛巾,放在季扶生的脚边。
季扶生赶紧从背包里拿出一支肾上腺素注射笔,往刘漂亮的大腿上注射。
注射结束,季扶生又掀开她的上衣,查看她的伤口状况,伤口已经开始感染,肉眼可见的肿胀发红。回来的路上耽误了太多的时间,导致她的伤口出现异常的分泌物。
季扶生着急地给老刘打去电话,等待电话被接通的期间,小黑就往楼上跑去。
恍然间,一声重重的“嘭”声在室内环绕。
老刘一屁股墩坐在地上,他脚下一滑,从楼梯上摔了下来:“哎哟,我的腰。”
季扶生走过去扶起了他,他一瘸一拐地走过来,坐在一把小凳子上给刘漂亮检查伤口。
“她怎么样?”
“这伤口看起来像是铁片划伤的,比我的手术刀还锋利。”老刘越看眉头皱得越紧,不停发出啧啧声,“你们干什么去了?”
“你先别管,赶紧的。”
“你去洗把脸冷静一下,有我在,你们谁都死不了。”
“就这点伤口,她都成这样了,我怎么可能冷静得下来?”
老刘严肃地大吼一声:“让你去洗脸你就去。”
季扶生没辙,只好乖乖闭上嘴巴,他摘下帽子,脱去身上黏糊糊的衣服。
走进卫生间,季扶生才发现自己的左边脑袋全是血迹,头发湿哒哒的,在帽子的掩盖下热乎乎的。
他打开水龙头捧起一把冷水扑向脸,一遍又一遍,直到自己的心完全冷静下来为止。他伸头放在水流下方,将白发冲洗了一遍。
由于水凉的原因,他倒不觉得伤口有多痛,只是看着流掉的水被染红,内心有点慌。
季扶生抓起毛巾将头发擦干,又从柜子里翻找出一套干净的衣服换上。
刘漂亮做事认真细致,她会在每个常驻的地方预备点常用物品,把每个地方都装饰成需要什么就会有什么的地方。
过去,季扶生还会说她胡思乱想。
但她却说,有备无患。
季扶生将身上换下来的衣物清理干净,没有任何遗留物之后,就丢进了垃圾桶。他走了出去,看到刘漂亮已经醒来了,她问老刘:“我是不是要死了?”
“你听我的话就不会死,你不听话我就让你现在死。”
“那你想要我活下来吗?”
老刘说:“我哪知道?”
“要不你再努力一下,我觉得我还可以活一活。”
老刘戴着老花眼镜,拿着镊子为她做伤口消毒工作,他说:“我尽量。”
季扶生松了一口气,走了过去,问道:“要不要送医院?”
“肯定要送医院,这不是等你出来吗?我一个老人家抱不动这位既漂亮又性感的小姑娘。”
刘漂亮赶紧做出交代:“我不要男医生碰我,必须要漂亮的女医生。”
老刘使劲往刘漂亮的伤口上倒碘伏,伴着她的嘶嘶声说道:“我不是男的啊?”
“你不一样。”
“你的意思是说,我的技术还没有漂亮小姑娘好咯?”
“不是。”
季扶生听着他们俩拌嘴,走到老刘的药箱旁,拿起碘伏倒了一点在手心,然后往自己的脑袋上抹。一瞬间,他的白发就变成了土黄色的。
老刘嫌弃地看了一眼:“一个两个都不听话,就会惹祸。”
刘漂亮边忍着疼痛,边皱眉说话:“老刘,我都病成这样了,你让我去你家休养几天吧,我想吃嫂子做的蒜香鱼片。”
“吃不了,要忌口一段时间。”
“她吃不了,我能吃。”季扶生坐在茶几上,盯着刘漂亮的手指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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