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房间,季扶生找不到夏竹。
他在屋里到处寻找,最后在衣柜里见到满脸通红,蜷缩在角落里的夏竹。她见到季扶生,眼神迷离地哈哈大笑:“被你找到了,你好厉害啊。”
夏竹走出衣柜,东倒西歪钻进被窝,喊道:“我藏好了。”
季扶生惊讶地张大嘴巴,走到茶几旁端起酒瓶看。对比一下刚刚拿来时的酒量,夏竹喝了不到50毫升,他狐疑道:“就喝了这么一点?醉成这样……”
“我藏好了。”夏竹撩开被子,朝着季扶生重复喊。
季扶生放下酒瓶,走过去掀开被子。夏竹猛地站起来,双手叉着腰高高在上指着季扶生说:“你作弊,怎么每次都那么快就找到我?”
“你喝醉啦?”季扶生嘲笑她:“你的酒量这么好啊?”
夏竹理直气壮:“我没有!”
话毕,她走到角落,整个人窝在那里,两根食指放在太阳穴上,喃喃自语道:“你看不到我,你看不到我,你看不到我。”
平日里高冷得像女王一样的夏竹,此刻却像是草原上逃出羊圈的狂欢小绵羊,在房间里肆意地挥洒着天真浪漫和无厘头。她的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一种前所未有的稚气,笑声清脆而放肆,时而挥舞着手臂,时而踉跄几步,在灯光下摇曳身姿。
一举一动完全超乎季扶生的意料和想象,他坐在床上,静静地欣赏着这场突如其来的“表演”。目光始终追随着她,心中的好奇与欣赏愈发浓烈。
这一刻,他看到一个全新而另类的夏竹,一个隐藏在冷漠外表下的烂漫灵魂。
夏竹走到他的面前,赤脚踩在季扶生的鞋子上,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身体微微前倾,她的声音轻轻地在季扶生的耳边响起,带着几分娇嗔和醉意:“坏人,你是坏人。”
两人的鼻息纠缠在一起,带着酒香和淡淡的体香,近乎勾起男人所有的欲望和情感。
季扶生望着她迷离而深邃的双眼,心脏快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一般。
第一次。
这是季扶生第一次感受到如此猛烈跳动的心脏,他的脖子瞬间变得通红,喉结上下滚动。他情不自禁地往前一凑,却被夏竹用力推倒在床上,力度恰到好处地将他的感性和欲望一并推散。
他捂着双眼,嘴角露出邪魅的笑容。他知道,这一刻,他已经无法自拔了。
夏竹后退,靠着墙壁坐在地上。
酒精在她的体内肆意流淌,将她的情绪搅得一片混沌。她的脸庞,在灯光的映照下,呈现出一种难以名状的复杂表情。
一会儿嘲笑自己:“我怎么会这么蠢?”
一会儿又难掩心中的忧伤与失落:“我怎么会喜欢他这样的人,喜欢了整整十二年啊?”
季扶生平复内心的情绪,蹲在夏竹面前,他的眼神里透出一丝戏谑,像在研究什么稀奇的物件。他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几乎要蔓延到耳根后。他轻声道:“怪不得你不跟我喝酒,原来是喝了酒会变成另外一个夏竹啊,真有意思。”
他的话语中透露着对夏竹的打趣和好奇,但更多的是一种欣赏和喜欢。
夏竹的目光无神而空洞,呼吸声深沉有力又紊乱无序;脸上写满无尽的喜怒哀乐,不停转化着。
季扶生歪着脑袋,目光温柔地凝视着夏竹,鬼使神差地在夏竹的脸颊上印下一个吻。
“啪”的一下,季扶生又遭夏竹的巴掌攻击,她骂了他一声:“变态”。
再然后,夏竹走到床边,猫着身子钻进被窝。
季扶生捂着左脸,委屈巴巴地:“明明是你先亲我的,我都没跟你计较,亲你一下你居然就打我。小气鬼,不跟你玩了。”
夏竹轻柔而有节奏的鼾声在夜色中悄然响起,季扶生静静地走近一看,她终于不再闹腾,安静地躺在那里,显然真的醉到深处。
季扶生拿走剩下的羊腿和酒,转身回到隔壁自己的住处。
第二天早上,季扶生来敲门。
夏竹捂着头疼欲裂的脑袋去开门,季扶生穿着一身运动装,站在门口,嘲笑道:“原来,不擅长喝酒的人,喝了一口酒也会宿醉啊?”
“找我干嘛?”
季扶生走进房间,毫不生分地在夏竹的行李箱中查看她的衣物:“当然是带你去玩啊,你昨晚不是失恋了吗?”
夏竹拎起他的后领子:“出去。”
“别啊,我好心想带你去散散心。”季扶生站在她的面前,半弯着腰:“忘记一段感情最好的办法,要么是新欢,要么是狂欢。”
他说:“要不跟我谈?”
夏竹白了他一眼。
他笑着说:“走,带你去玩。”
“去哪?”
“一个好玩的地方。”
夏竹半信半疑,无论是工作上的压抑,还是过去一段不被理解和存在的感情,她现在都需要一个发泄口,让自己尘封太久的情绪散发。
最后,夏竹跟着季扶生出门。
走出酒店大门,夏竹抬手遮挡刺眼的太阳光,昨晚似乎是哭过,那隐隐的不适感仍旧萦绕在她的眼眸之中,她轻轻的揉了揉双眼,又打了个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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